紫禁城,無疑是雄偉的。
特別當是它作為一個國家運作的心髒,而不是單純的展覽品時,除了雄偉,它還凝透著一種難以言傳的莊重、威嚴。
可惜沈琬並沒有看到這份威嚴,毫無疑問的,她被康熙打暈了,不,是讓康熙派來的禦醫用針紮暈了。
當沈琬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後的黃昏了。
那一晚的談話,仿佛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除了她真的是睡著進宮的以外。
躺在暖烘烘的熱炕上,隻掃了一眼,沈琬便知道自己已經在惠妃的承乾宮了。這般雕梁畫棟,這般富麗堂皇,除了皇宮,還能是哪兒。而她在皇宮的住處,早就被定在惠妃居住的承乾宮。
“沈姑娘醒了?”是玉琴。果然,一張俏皮的小臉兒,一陣風似的刮到了她的麵前。“呀!姑娘真的醒了!太醫還說姑娘還要再過幾天才會醒呢!太好了,奴婢這就告訴娘娘去!”說著,玉琴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沈琬一聲輕笑,撐了胳膊,便要起身。她真的太渴了,就算不張嘴,她也知道自己的嘴巴,跟冬季裏的枯樹樹枝,沒什麼區別。
“姑娘!”是紫芸。沈琬抬頭,隻見紫芸又驚又喜地從門外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正在冒熱氣的銅盆。“姑娘真的醒了!”說著,紫芸的眼圈一紅。“剛才玉琴說姑娘醒了,奴婢隻當她是玩笑呢。沒想到姑娘真的醒了。”因她實在太高興了,竟沒主意到沈琬正在微微顫顫的往地上站。
待她把銅盆放在臉盆架上,沁濕了毛巾擰幹,再往沈琬跟前走時,沈琬已經開始往茶幾走了。
“哎呀,妹妹,你這是幹什麼!”是惠妃。
沈琬搖頭,心想:自己的清靜的日子隻怕真到頭了。
“奴婢叩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紫芸這時雖看到了沈琬,卻又不得不先對惠妃行禮。惠妃看的又氣又急,“你這是幹什麼!你家姑娘這般身子你不去扶她,偏來跟我行的什麼禮!”
到底還是畫扇老練,三步並作兩步,扶了沈琬就往炕上送。沈琬很想替紫芸說點什麼,無奈幾次張口,都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畫扇將沈琬的著急看在眼裏,忙對惠妃說道:“娘娘息怒,奴婢看著,紫芸是怕沈姑娘熱了熱炕上火,才出去打熱水來給姑娘潤潤房子的。隻是沒想到沈姑娘突然醒了。”
沈琬聽了這話,忙對惠妃點頭。隻是她睡了三天才醒,三天沒有進食,本身又病著。幾個輕輕的點頭便她讓眩暈不止。整個人也猛地軟在了畫扇的懷裏。
惠妃看到沈琬這個樣子,哪兒還有心情責怪紫芸。“快扶妹妹上床!”惠妃急道。
畫扇這會兒也嚇著了,隻想著不能讓沈琬再暈倒了,竟一把抱起沈琬放在了炕上。
滿屋子的看著畫扇抱人、放人、蓋被,一時之間,竟無人再上前去。
“怎麼了?”畫扇終於發現大家的眼神有些滲人。
“畫扇姐姐,你的力氣竟這麼大?”玉琴難以置信地叫道。卻聽沈琬“噗嗤”一聲,嗬嗬地笑了起來。惠妃見沈琬笑的好似陽光下的梨花一般明媚純潔,心頭一痛,旋即也掩了帕子大笑不止。畫扇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惠妃和沈琬,再也忍不住跟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