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東方雯離開,我看向子陵歎道:“世子有什麼事就請說吧。”

子陵笑道:“王妃就這麼不歡迎子陵?”

我道:“世子多慮了。隻是妾身離席太久,恐怠慢了賓客。世子剛才不也是這樣說妾身的嗎?”

子陵突然期近道:“回大廳?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明明心裏苦得要命,麵上卻還要這般強顏歡笑?”

我退後一步笑道:“多謝世子關心,不過妾身不覺得苦。”

子陵忽然笑出聲道:“你還想這樣多久?你別告訴我說王府本就清靜,多了一個人,你還覺得熱鬧一點了。”

我心事被他捅破,心中微微刺痛,麵上卻仍是笑道:“這些羽南王府的家事就不要世子擔憂了。妾身的事也不用麻煩世子掛心了。”

子陵自嘲地道:“是啊,我擔心什麼呢?我都忘了,王妃的本事子陵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啊。”

我知他仍在芥蒂我從豐西王府“逃走”的事,便歎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子陵又何必介懷呢?再說當初夢隱是因為想要逃走而騙了你,可是最後夢隱卻不是逃走的。若不是夢隱命大,恐怕如今已經是地府一抹幽魂了。”

子陵聽我終於不和他客套,承認自己是當初的陶夢隱,喜道:“你終於承認了。”眼睛閃了閃,忽然將我摟進懷裏道:“別動,就抱一會兒。”他的語氣近乎乞求,我也不再掙紮,僵直身體任由他抱著。

子陵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楊柳媚害了你差點送命,她已經被我關起來了。知道羽南王大婚時我為何沒來嗎?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便四處派人尋你,那天正巧有人報說在魔仙樓見到一位和你長相相似的姑娘,我便趕過去。卻正好與她擦肩而過,我追出城郊,終還是沒有追到,後來便沒了去參加羽南王婚禮的心思了。”聲音突然變得無力道:“若是當初我參加婚禮了,是不是一切就會改變?若你一直待在豐西王府,你會不會愛上我?”

我渾身一震,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沒有答案。手慢慢撫上他的背希望能給他一絲安慰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但是我知道我不願意做一隻籠中之鳥,哪怕那個籠子精美華貴異常。”是的,無論是羽南王府還是豐西王府,它們都是華美的籠子。

子陵似沒聽到我的話,喃喃道:“你會嗎?會的,對不對?”他的聲音像極了急需溫暖的孤獨流浪的小孩。我心裏一痛,可是沒有答案就是沒有答案,便道:“我不知道。”

子陵卻悶悶地笑了,道:“還好,你沒敷衍我說會,也沒決絕地說不會。那這樣我是不是還有希望?”

我無奈道:“子陵,我們更適合做朋友。”

子陵突然語氣霸道地道:“不行,你必須做我的妃子。”

我一驚,道:“你怎麼那麼固執?愛了一次嚐到那麼痛楚的滋味,你認為我還會陷進去嗎?”說著掙脫了他的懷抱,看著他笑道:“世子的演技可真是厲害啊。”

子陵麵色微變,卻笑道:“子陵果真沒看錯王妃。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原來我的猜測竟是真的,心裏驚怒,麵上卻笑道:“隻是猜測而已,沒想到還真巧讓妾身猜對了。不過世子是想幹什麼呢?”其實從皇家宴會那次他莫名其妙的表白,我就開始懷疑了,我就在豐西王府住了幾天,他還不至於喜歡上我。若隻是因為他把我當成私有物,更不可能對南宮曜毫不避諱。所以我猜他必定是有企圖的,隻是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