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日的名字,我心裏一驚,若是被黑日聽去他們的對話,那麼鄭明和水清桑就完了。

不過黑日是個明事理的人,他應該不會為了這件事得罪八大派吧。我還是繼續偷聽,看情況再出去。

我沒聽見黑日說話,卻明顯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氣蔓延在四周。我心下大驚,黑****該不會要大開殺戒?!心顫得厲害,好似以前也曾見過他嗜血殺人的樣子,心中突生不忍,是對黑日的不忍,不忍他泯滅人性。還沒待我站起,便聽“嘭”的一聲,繼而是鄭明的一聲悶哼和水清桑淒厲的驚呼。

黑日武功何時變得如此高強了?我忙站起身,卻見山下,水清桑驚駭地看著幾近瘋狂的黑日,口中道:“你……你別衝動,梨魅現在不是好好的……”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

黑日像是沒有聽見水清桑的話般,隻是冷冷道:“傷魅兒者死!”

我心裏一陣絞痛,我清楚地明白這陣疼痛是來自這具身體,思想還沒做出什麼計較,我的動作已經先做出選擇。

我施展輕功飛至黑日身旁,卻被他周遭駭人的氣息震到,我身體晃了晃,頓感體內氣血亂撞,氣息不穩,卻是不顧地大叫道:“黑日!黑日!”我希望梨魅的聲音可以喚回他的一點神智。

黑日的身體一僵,緩緩回頭看了看我,眼中竟有一絲迷惑,慢慢地他眼中似有了焦距,頓然清醒似的,臉色大變地衝到我身邊扶著我焦急道:“魅兒,你怎麼了?”

我方鬆了口氣,隻覺眼冒金星,氣息紊亂。我甩了甩頭,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可是眼前越來越花,覺得世界都在打著轉……

我看不清自己身處何地,隻覺得周圍陰風陣陣,心中忽生懼意。大叫了幾聲,卻發現自己張不了嘴,就連手腳都似被束縛住。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我記得剛剛明明在“武林”的後山才對。

想到後山,我突然記起黑日,我記得那時他的樣子很不正常。正想著,一雙手粗魯地撫著我的臉,便聽一聲音淫褻地道:“果然是美人!瞧這皮膚,水靈得都能滴出水來,瞧這小嘴,嘖嘖,真是惹人犯罪啊!”我心裏突生厭惡、惡心之感,難道我又被人給擄了?

臉上的那雙手被“啪”的一聲打離我臉頰,便聽另一男子聲音猥褻地道:“你忍著點,好歹也是個美人,你可別那麼粗暴!”

“哼,誰不知這個妖女跟那個左護法有一腿!不過,四師兄,聽說那個左護法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你說他會不會……”

“放你的狗屁,他會追過來?我可是下足了藥的!”

“是,是,四師兄,我們……嗯?”

接著是兩人狂放的大笑,我身上忽然一涼,兩雙手肆無忌憚地剝著我的衣服。我心裏大驚,我怎麼會在這裏?!睜不開眼,渾身酸軟,好似被人下了藥,偏偏意識清醒得很,隻覺一陣反胃,惡心死了!

突然“嘭”的一聲,似是有人撞開了房門,我感到放在我胸前的那兩雙手猛顫了顫,隨即一個聲音狂怒地響起:“你們……找死!”聽到這個聲音,我心中大喜,可是為何心底卻有一抹心痛?

兩聲淒厲的慘叫將我拉回神智,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到我臉上,接著我被擁進一個顫抖的懷抱裏,可是不知為何這個懷抱卻給了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雙手發顫地幫我理了理衣衫,似壓抑著怒火。

他晃了晃我的身體,我沒有反應,因為我根本就不能動,便聽他低咒一聲道:“該死!那群人!我黑日定要折磨得他們生不如死!”

我心中忽升起一絲憐惜,很想睜開眼抱著他跟他說我沒事。這個想法越來越強烈,終於一絲光亮刺進眼中,卻見自己身在“武林”的臥房中,難道剛才又是一個夢?還好,隻是夢……

“夢兒的身體自五年前便差了許多,上次被焰蓮掌所傷,心脈受了些損害。這次又莫名其妙地受了內傷,雖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以後都不能輕易動用真氣,否則氣血不穩,內傷不斷。”我看向雲岫,他麵色很不好。他剛剛是在說我嗎?我這次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我無意識地悶哼了幾聲,便見黑日急急閃到我床邊,擔憂地看著我,輕聲道:“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盯著他盛滿擔憂還有一絲自責的眼睛,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輕搖了搖頭。

雲岫走到床前,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道:“這次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心裏疑惑,下意識地看了眼黑日,卻見他麵上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眼底有著一抹陰狠。心裏動了動,搖頭道:“不知道,我沒看清那人是誰。”

雲岫眉頭皺得更緊,看著我的眼裏閃著懷疑,我本也有事問他,便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看了眼黑日,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麵上卻笑道:“麻煩黑日去把白月喚來,可以嗎?”

黑日看了看雲岫,朝我點頭道:“好。”

看著黑日走出屋,掩上房門。我想了想道:“是黑日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