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叫李煜痕,是羽南王正妃胞妹的兒子。卻因王妃沒有子嗣而過繼給羽南王府,成了王府內唯一的公子。

從小在王府長大,看盡了那些妃子討好南宮問的嘴臉,包括我如今的母妃羽南王正妃郝思雲也不例外。自小她便教導我要努力學習本領,好得到南宮問的注意,她總是用王位來蠱惑我,說羽南王府沒有子嗣,日後我便是羽南王府下一代羽南王。那時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會是未來的羽南王,可以像南宮問那樣呼風喚雨,將那些妃子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還要讓那些妃子對他感恩戴德。

隻是在八歲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那天陽光明媚,我在花園裏一邊賞花一邊練武,周圍的蝴蝶都聚攏在萬紫千紅的花朵上。我舞劍的手有些酸痛,身上大汗淋漓,正要停下,卻聽“啪啪”拍掌的聲音。我看向聲音來處,隻見一個大約三歲的小男孩,身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衫,衣飾華美,粉嫩的臉頰,烏黑明亮的大眼,瞳孔卻似望不到底的深邃,唇如塗脂。他站在花叢中,陽光給他披上一層金黃色外衣。他滿麵笑容地看著我。我不禁驚呆了,這麼可愛美麗的小孩,莫非是上天下來的小神仙?

他臉上掛著不合年齡的老成笑容道:“劍法很好,可惜華美卻不實用。”他的聲音充滿奶聲奶氣,卻篤定非常。

我一愣,這個小家夥也懂劍法?我隻是在花園裏無聊時隨意舞出來的,當然不會實用。心裏不禁好奇起來,這個孩子究竟是誰,卻見遠處走來那個偉岸的男子,他一身黑衣長衫,冷漠至極的眼睛在見到那個小男孩時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這種笑意是自那個女子離開王府時便從沒出現過的。南宮問走到小男孩身邊道:“曜兒怎麼跑到這邊來了?”南宮問看了我一眼,複又看著他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那個小男孩,隻是笑了笑,明媚的笑容刺晃了我的眼睛。南宮問竟歎了口氣道:“算了,你們愛在一起玩,便在一起吧。”說著向我招了招手,我忙走到他麵前,聽他道:“這個是本王的兒子,南宮曜。以後他便是你的弟弟了,要好好照顧他。”

原來他叫南宮曜,真好聽的名字。我朝他笑了笑道:“你好,我叫南宮痕。你可以喊我痕哥哥。”

他仍隻是笑笑,沒有說話,我不禁有些疑惑。隻聽南宮問歎道:“他還不會說話。”

我一愣,他不會說話,可是剛才他還指點我的劍法呢。心裏不知怎麼升出一絲小小的滿足感,或許他隻願在我麵前說話。

以後我們便熟識起來,我們在一起學習,一起練武,在外人麵前他從不說話,隻是在隻有我和他的時候他才會說幾句話,話雖不多,但都很精辟。在我練武的時候總是會將我的弱點說出來。久而久之我的武功也大有長進。

母妃總是告訴我要注意南宮曜的一切,說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卻知道她這麼做是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可是我也沒說破,隻是點頭,並且每天晚上都會給她帶去南宮曜的信息,卻將他的聰明機智和會說話的事情直接忽略掉。也因為這樣她對我越來越好,對我越來越關心。

南宮曜不說話,給他帶來很大的不便,記得有一次,我們逃出王府玩。走在大街上一群小孩子在街道上玩耍嬉鬧,突然一個小孩撞到南宮曜,卻被南宮曜撞倒在地。他哭著要南宮曜說對不起,可是南宮曜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自顧自地走著。

那個男孩本來就因為被南宮曜撞倒而心生怨氣,這又看他不拿自己當回事,火就上來了。朝著他幾個夥伴叫道:“這個小子太猖狂了。咱們得教訓他一頓!”說著一群孩子一窩蜂地擁了過來,似要將南宮曜打扁。我知道這幾個孩子對南宮曜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心裏仍有些緊張,怕他會受傷。

可是眼看他就要被那群孩子打倒在地,他卻一點也不還手,麵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是冷冷地看了那群孩子一眼。那群孩子看到他的眼神手勢頓住,臉上閃過害怕,卻被那個孩子喝道:“愣著幹什麼,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那群孩子便朝南宮曜狠狠打下去,可是南宮曜仍是不還手,我心裏驚訝,不知他到底在搞什麼。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我眼角突然瞥見母妃身邊的侍衛年羽樂在人群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被打的南宮曜,我心裏明白為何南宮曜不還手了。看樣子他是要被打死也不會還手了,看著他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和淩亂的衣裳,我心裏一陣揪疼。連思考都沒有就上前將打傷他的那些人統統打了個遍,那些孩子呼痛地一個個在地上打滾,我隻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話道:“誰再敢傷他,我扒了他的皮!”說著便摟著南宮曜離開回府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