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縣,陶謙正在書房內喝著茶,手中翻閱著這幾日來徐州各地的恢複狀況,總算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曹操此次攻擊徐州,給徐州帶來了災難性的毀滅,可是陶謙經營徐州數年,曹操退軍之後,在糜竺、陳奎父子以及劉備兄弟的帶領下,各地產業、經濟正迅速複蘇,雖然目前狀態還不是很好,但陶謙卻明白,若非自己多年來經營,隻怕徐州早就癱瘓了!
看著各地的情報,陶謙閉上雙眼,可就在這個時候,許耽卻推門進來:“見過大人!”
陶謙睜開雙目:“什麼事情?”
許耽道:“闕宣有信傳來!”
“哦?”陶謙一愣:“他到了哪裏?”
許耽道:“昨天夜裏駐營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陶謙微微皺眉,接過許耽遞上的書簡,隨手展開,良久,陶謙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許耽:“郭紹?你可曾聽過郭紹這個名字?”
許耽點了點頭:“這郭紹下臣知道,是闕宣手下的一員大將,被冊封為義侯,闕宣對此人頗為信任,前些時日,也正是這個郭紹帶領兵馬偷襲泰山郡,差點就將泰山郡連鍋端了!”
“哦?”陶謙恍然點頭:“我怎麼覺著這名字頗有些耳熟!”
許耽道:“大人當然覺得耳熟,此人曾經便是我軍中之人,原是張闓的部下,任過副都尉一職!”
陶謙頓時醒悟過來,腦海中映出一張年輕的臉龐,雖然不甚清楚,但陶謙還是點了點頭:“原來是他!”
許耽見狀卻道:“大人,怎會無緣無故提到這個人?”
陶謙淡淡一笑,隨手將書簡托在手上:“你來看看!”
許耽聞言,急忙接過,就見那封書簡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樣,大體意思卻是說,闕宣已經被郭紹所殺,如今官道上的三千兵馬緊數歸順於郭紹,而下邳城也盡在掌握之中,郭紹信中寫得十分明了,陶謙有書信壓在闕宣手中,算是一個要挾,如今闕宣已死,陶謙大可放心,隻要陶謙答應郭紹一個要求,這封書信定難再見天日!
許耽看到這裏,臉色一變,他還真沒有想到這個郭紹如此心狠手辣,盡將闕宣給殺了,不過如此一來,對陶謙不定是件好事,想到此,又低頭看下去,隻見信末寫道,若陶謙有誠意坐下來談談,可於後日上午到郭紹營中聊敘!
“好高明的手段!”許耽心中暗讚,隻是隻言片語,便反客為主,讓陶謙去與他會麵,顯然,這個郭紹知道呂縣殺機重重,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陶謙。
陶謙站起身子,不禁道:“這個郭紹倒是機警!”
許耽忙接口:“刺史大人如何打算?就怕這件事是闕宣從中作祟,若刺史大人前去,那可就麻煩了!”
陶謙搖了搖頭:“若是闕宣從中作祟,當初我讓他來呂縣之時,他就該反客為主,由他來定會麵地址,現在才來這一手怕是晚了些!”說到這裏,緩了一緩:“再說了,闕宣自稱為帝,各路諸侯都是殺之而後快,他若對我不利,便將失去徐州這塊屏障,那闕宣還不至於這麼做吧!”
到底是老狐狸,一眼便看穿其中真假,許耽略有所悟:“那刺史大人打算如何去辦?”
“能如何去辦?”陶謙雙目一眯:“人家現在掌握著我們的把柄,若不去,隻怕過不了幾日,天下就知道我與闕宣串謀的事情,這個郭紹既然敢寫信前來,自然是料定我必去不可!”說到這裏,忽然冷冷一笑:“他很聰明,想甩掉闕宣稱帝這個架在脖子上的殺頭刀,我更有興趣知道,他要如何去做?”說罷,神色一正:“立刻傳信給那郭紹,就說我後日一早準時到場!”
兩天之後,一隊數百人的騎兵隊在官道上策馬揚鞭,少時,視線一緊,近百個帳篷出現在官道側麵的山地上,組成一個不大的營地,營地中間巡邏士兵來回穿梭,時有遊哨從四周回來。一副整裝以待的架勢。
營地中央的大帳內,郭紹早已得到線報,陶謙親自駕臨,當即穿上一身銀色盔甲出賬來迎。
騎兵隊到得營地前,數百人齊齊下馬,為首的正是一名花甲老者,須發已經發白,一身深紫色得錦緞顯得莊重威嚴,腰間懸著白色玉佩,分外顯眼。
再看這老者,雙眉微揚,略顯精神,但一雙眸子中卻平淡無奇,無甚光彩,郭紹心道,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陶謙目光平和,黯淡,卻顯然不是胸懷大誌者了!
陶謙下了馬背,卻見麵前這個年輕人生得麵白如玉,雙目更是英氣逼人,再配上那銀色鎧甲,混是一個地地道道地大好男兒呢!
“見過刺史大人!”郭紹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