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道:“不,你不會死。”
月道:“不會嗎?”
她的語氣有些迷惘。
可楚寒的語氣卻無比篤定,他說道:“我在這裏,又怎麼會讓你死?”
話一說完,他便一把擒住月纖細的手腕兒,一股精純綿柔的內力一點點的傳入了月的體內,他如饑渴的色鬼一般,用手指一點點的劃過月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可他的神情又是無比認真,讓人不敢絲毫多想。
月很害羞。
她很堅強,但她本來就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子。
雖然動不了,但是她仍能隱約感覺到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這種感覺,很舒服,像是浴火重生,雖然仍舊很冷,但是世間的一切又仿佛能夠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洗精伐髓。
楚寒耗費了幾乎十年的功力來為她洗精伐髓,確保她不會隨時死去之後,仍不敢放鬆,一掌將一旁大腿粗細的枯樹懶腰打斷,隨即手掌間生出一股燥熱的意味,轉瞬間,竟憑空燃起了一蓬火焰!
黑暗中,荒原裏,有一團溫暖的火在燃燒。
過了一會兒,月帶著紅彤彤的小臉,輕聲說道:“好暖和。”
楚寒點頭,說道:“等再暖和一點,我就帶你回去,我找到了吃的,不過現在估計已經冷了。”
月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有東西吃,就已經讓人很高興了。”
楚寒看得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說道:“誰把你帶到這裏的。”
月說道:“一個小姑娘,她突然來到院子裏,說什麼你在外麵出了事,被人打了,然後就拉著我往外走,可是一出門,我就沒有意識了,等我再醒來,就已經在這裏了。”
楚寒道:“你不認識她?”
月搖了搖頭,說道:“那人身上很香,用的是上好的香粉和胭脂,那種味道我隻在城裏聚香閣聞到過一次,能用這種香粉的姑娘,非富即貴,我隻是個洗衣服的,可不認識什麼有錢人。”
楚寒道:“在我看來,你比她們高貴的多。”
月笑了一聲,說道:“你別開玩笑。”
楚寒有沒有開玩笑?
他很少開玩笑。
他說話的時候都無比的認真。
月亮最後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瑩,如水的月色下,兩個孤獨的人依偎在篝火邊取暖。
第二天一大早,楚寒推開門,門外是手上纏著紗布的劉仁義還有兩個小廝,他帶著一個大箱子,箱子裏裝著一萬兩白銀,說是來賠禮道歉。
楚寒沒有多想,收下了銀子,然後關上了門。
他的態度絕算不上好,但是劉仁義卻鬆了一口氣,對方既然肯收銀子,那麼自己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院子裏,月說道:“什麼人啊?”
楚寒道:“聰明人。”
月笑了,她說道:“你們都是聰明人,似乎就我一個笨蛋。”
楚寒道:“不,和你相比,我才是真正的蠢蛋。”
月說道:“你要走了嗎?”
“暫時不走。”楚寒搖頭,想了一下,立刻接著說道:“不過現在確實要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你在這裏好好呆著,哪裏都不要去。”
月點頭,笑道:“放心,我在這裏等你。”
“嗯。”
又看了一眼月,楚寒便扛著那裝有一萬兩雪花白銀的箱子,走出了小巷,絲毫不在乎街上路人驚愕的目光,大步的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