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神,指著下麵四行說:“那麼下麵這四行呢?”
鄭教授說:“下麵這四行記載了四個國王的名字和四行:‘淮徐王誕,風;達徐王晟,火;駝徐王璠,土;靇徐王寂,水。’淮徐王誕,應該就是古代淮夷國徐國的國君徐偃王,名誕,他掌握著風符。但是其他三位似乎不見於史書,無從查考。”
我心裏想,那是你沒看到飛飛的父親寄給我的資料,現在我又知道,原來徐偃王的三位兄弟遠走後,都各自建立了國家為王,而且他們的國家都叫做“徐”。
飛飛說:“鄭教授,請你再給說說下麵這個大框裏的內容。”
“哦哦,好,這個是最主要的,”鄭教授又古怪地笑了一下:“這個框最大,裏麵的圖畫也最複雜,但是旁邊的解說文字最少,隻有四個。先說這旁邊的四個文字,上麵兩個是‘永恒’,下麵兩個是‘祭祀’,就是永恒的祭祀,這個圖形實際上描繪的就是一個舉行祭祀的場麵。我的理解是,當有人把司命符重新拚湊完整之後,司命符就重新成為中間那隻蜘蛛,而那個拚合的人就會羽化登仙,乘著雲霧上升,成為永恒不死之人,下界的人們就會把他當神靈來永遠祭祀,四周的那四個小人就是祭祀之人,那個牛頭就是祭品。”
說到這裏鄭教授突然開始呼吸急促,他急忙坐下,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丸放在嘴裏,然後喝口水衝下去,一手撫摸著胸口,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們都大驚失色:“鄭教授,你、你不舒服嗎?”
“哦,不不,我沒事,我太激動了,”鄭教授擺擺手:“我有心髒病,一激動就好犯,老毛病了,過會兒就會好的。”
過了大概四五分鍾,鄭教授似乎恢複了正常。他又拿起項鏈,在手裏反反複複地擺弄著,好像愛不釋手,同時在沉思,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
飛飛顯然有點耐不住了,她站起來,很有禮貌地說:“鄭教授,我的項鏈,您……”
“哦哦,”鄭教授似乎從夢中驚醒,急忙站起來,把項鏈遞給飛飛:“嗬嗬,不好意思,從來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寶物,忍不住想多看兩眼。真的很少見啊,稀世之寶,嗬嗬……”頓了頓,他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計劃?準備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大塊頭這個沒腦子的這時候嘴快了:“俺雖然笨可是也聽明白了,要解除魔咒,就得把另外三塊找到,把他們拚起來。去找唄,你說對吧龍哥?!”
我勉強笑笑:“啊,嗯,……大塊頭,你看外國尋寶電影看多了是怎麼的?找寶貝拚圖……”
“啊哈,那可不一樣,”大塊頭還喋喋不休:“他們那說的是把藏寶圖碎片拚起來才能找到寶貝,把寶貝碎片拚起來才能發揮魔力,而咱這正相反,拚起來那寶貝不起作用了,嘿嘿,俺理解得沒錯兒吧?”
理解是沒錯兒,但我差點跳起來揍他兩個耳光。因為雖然鄭教授對我們很和氣,也很博學,終於幫我們解開了拓片上的文字之謎,但我這個人實際上是有點神經過敏,從開始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怪怪的,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又聯想到剛才我們提到鄭教授時陳曉江的表情和態度,我就更有些懷疑,心裏就有點不踏實。
“哦?是嗎?”鄭教授好像很感興趣:“你們是不是有這方麵的線索?需要我幫忙嗎?”
“啊,沒……沒有,”我急忙說:“我們現在隻有飛飛身上戴的這一塊,根據您說的,其它三塊是在那三位徐王手裏,可是那三位徐王我們也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後來在哪裏建立了國家我們也不知道。教授您博學廣覽,是不是能給我們提供點線索……”
我說這話其實是在撒謊,當我聽到鄭教授讀出那三位徐王的名字的時候,心裏就一陣巨震:我似乎在我家那本《塚墓幽冥記》中看到過他們的名字,甚至裏麵有他們國家的位置和相關傳說,那一定是我那位三曾祖父宇滿倉調查來的,或者是他曾經到過的,但是因為時間太久,詳細的我也記不得,必須得回家一趟,去查查,但是這事情我認為現在不能說。
“哦,這樣……”鄭教授似乎很失望,坐回椅子上,慢慢地說:“很遺憾,我也不知道,我得去圖書館好好查查資料,也許能找到點這方麵記載。如果能找到,我會和你們聯係的,嗬嗬!”
我急忙向他表示感謝,然後把那張拓片拿回來揣在懷裏,告辭。鄭教授一直把我們送到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