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順著血跡一路追尋到河邊,看到那怪物經過的地方草和灌木倒伏,許多很粗的樹木都斷裂歪斜了,土地上爬出很寬且彎曲的痕跡。路上我們又撿到了三根帶血的竹箭和木箭,那是怪物在逃跑的時候從身上掉下來的。在河邊,撿到一根帶鐵箭頭的木箭,上麵帶著半尺多長的血跡,雞蛋粗的箭杆斷成兩截,斷裂的地方帶著齒印。可能這根木箭射中了那東西的薄弱部位,而且帶著鋒利的鐵箭頭,所以進入很深,就這一下子估計那東西受傷也不輕。
“這個是那惡龍自己拔下來的,”恒在先說:“它把箭杆都咬斷了,你看這牙印。”
耗子說:“兄弟,你失算了,你該在那些箭上都塗上毒藥,那東西就完蛋了!”
“這……我沒想到,可是我也不會造毒藥……”恒在先說。
我看著恒在先問:“你真的認為是惡龍嗎?”
“啊,當然,要不還能是什麼?”
“傳說龍是什麼樣的?”我一指河邊那怪物爬行過的痕跡:“你確認這個是龍爬過的?”
“龍?據說是馬頭、蛇身、鷹爪……”剛說到這裏,恒在先就長大了嘴巴:“這痕跡裏根本就沒爪印,這、這是……蛇?”
我拿過那半截帶血的木箭看看,說:“去給我找個小瓶子來,取點血樣回去化驗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管是什麼,它真的太大了。”
回到村口,恒在先進衛生所的木樓去找來一個小安瓿瓶,我取了血樣,封好交給耗子,然後我們一起去恒在先家。
快到恒在先家的木樓了,遠遠看見在木樓前的台階上躺著一個人,台階上都是血。
我們大驚失色,急忙衝上去一看,是楊寶信,他仰麵躺在台階上,脖子被利刃割斷,更可怖的是他被大開膛,從胸部一直到小腹劃開,五髒六腑都被扒出來攤在身體兩側。
“這是怎麼回事?”大塊頭驚叫道:“怪物幹的?可那怪物根本就沒進村啊……”
懷恒沙看看說:“不是,你們看這傷口,是用很鋒利的刀子之類的利刃割出來的,這是人幹的。”
“沒錯兒,是人幹的,誰這麼殘忍啊?”耗子可惜地說:“楊先生啊,俺們老大說不讓你出來不讓你出來,你幹嘛要跑出來呢?”
“他是被人追殺才跑出來的!”我陰沉著臉說:“殺他的人剖開他的肚子,是想找那支魔法號角,可能那號角被搶走了。”
“可惜……”芮成棟遺憾地搓著手:“一位沙馬曲比畢摩的傳人就這麼完了!”
“這是誰幹的?什麼人幹的?”大塊頭怒衝衝地:“抓到他非宰了他不可。”
恒在先說:“我覺得是那幾個來抓的他的人幹的,看來他們又回來了,或者根本就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