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開?”我一邊說著,一邊翻開手裏的六盤水地圖一看。
南開和大灣都在六盤水市的北邊,南開離得近,也就三四十裏路;大灣離稍微遠一點,也不過五六十裏;南開和大灣的距離也是五六十裏路的樣子。
我腦子裏飛快地盤算著:那些綁架者沒拿到紮哩號角之前耗子和大塊頭暫時應該還安全;羅夢瑤那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聽羅易來的語氣好像也很嚴重。
我覺得得先去南開,然後從南開去大灣,倒也順當。不管怎麼樣,羅夢瑤在我床/上睡過,我還說過她是我的女人,她有了事情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就說:“羅先生,您別著急,我這就去您那裏!”
“要的要的,我會到路口去接您!”
我跑到路邊,看到一輛出租開過來,伸手攔住就喊:“去南開,快!”
那司機不想去:“哥皮,南開遠撒,離市區太遠嘞……”說著就要走。
我手伸進車窗一把抓住他的肩頭:“我有急事,幫幫忙……”
“啊呀呀~~~!”司機高聲痛叫起來:“大哥,你啷個用這麼大力?你的手是鐵爪鉤撒,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捏碎咯……”
我把張一百元的票子往他麵前一遞,他立刻眉開眼笑:“啷個不早說喲,上車撒!”
很快到了南開鄉駐地,在進鎮的路口看到一老一少,少的手裏舉著塊硬紙板,上麵貼著紅紙,用毛筆字寫著“宇天龍”三個大字。
我急忙讓司機停車,下車走過去,問:“羅易來先生?”
“啊,我就是啊。您就是宇天龍教授吧?”年齡大的問,他的普通話竟然比較標準。
“是我。”
“啊呀,太好了,您真的來了,快跟我到家裏去坐。”羅易來一臉驚喜,上來握住我的手使勁抖了一下,拉著就往鎮裏走。
羅易來看樣子50歲左右,一頭很短的黑發,黃黃瘦瘦的,戴著眼鏡,走路稍微有點跛,可能就是羅夢瑤說的受傷落下的後遺症。
“這位小兄弟是……”
“哦,是我的小兒子羅來賓,是夢瑤的弟弟,正在上高中,現在都放暑假了。”
羅來賓急忙給我點頭:“宇教授好!您叫我小賓好了。”
他也就十七八歲,個子比他父親高半個頭,穿著藍運動服和白球鞋,看上去很伶俐活潑的。皮膚比較白,應該是和羅夢瑤一樣,都繼承了他母親的血統,普通話說得也很好。
羅易來父子帶我來到一座木樓跟前,木樓看上去年代很早了,非常大,當時一定是很氣派的建築,我就知道羅夢瑤的家族一定不一般。在木樓下麵,赫然停著羅夢瑤的紅色法拉利。
上了二樓,就聞到一股衝鼻子的煙草味兒,這裏已經老老少少坐了有二十幾口子人,正在那裏嘰嘰喳喳的議論什麼,看見我來了,好多都站起來衝我笑,有幾個還給我握手。
羅易來給我一一介紹,其中年齡最大的一位是羅夢瑤的爺爺,羅易來說已經81歲了。
其他的都是羅夢瑤的大伯、叔叔、堂哥、堂弟之類的,一聽就知道都是家族裏的重要成員,清一色的男性。
我倒是有點奇怪,苗家一般都是母係色彩濃重,家族大事都有女人解決。大概這裏的苗家受漢族影響較重,和別的地方苗家的母係風俗不同,有了大事都是男人解決。
坐定之後,我就急急忙忙地說:“不知道羅夢瑤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請趕快告訴我,如果我能幫忙的一定幫。我還有其它事情,也很緊急,不能耽誤很久。”
先是一陣沉默,羅老爺子突然開口說話了,說的是方言,由於年齡大口齒不清,我聽不懂,但看出來老人情緒很激動,手都有點發抖,很生氣的樣子。
“老先生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我看著羅易來。
羅易來歎口氣:“真是孽障啊!這一切事情,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羅來貴搞出來的,我們家族叫這個孽畜害慘了。他不僅偷走了我們家傳的珍寶苗王寶刀,還和天門道的那夥人綁架了他的四位堂兄妹,勒索200萬元!夢瑤就是為了救回她的姐妹,把所有能拿出來的錢都拿出來了,湊了200萬,帶著去找那畜生談判,可是一去不複返……”
“她也被扣了嗎?”
“是啊,剛才有人給我們送來一封信,是那畜生寫來的,要求再給送200萬元,否則就把夢瑤他們姊妹5個都殺了。”
“混蛋……”
“慚愧啊,我和愛人都是教書育人的人民教師,可是教育出來這麼個孽畜,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真的無臉見人……”
羅易來說著,嘴唇不住地發抖,看來憤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