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跳出來的一瞬間,身上的那件王袍登時化成無數的碎片,紛紛揚揚地飄落了,它成了赤身裸/體,渾身青綠掛著長長的白毛,兩隻大眼灼灼放光——夜郎王在這口神奇的棺材裏曆經兩千五百多年沒有腐爛,吸收幽陰之氣日久,已經變成了“毛棍”,成了一具活僵屍,它現在受到生人氣息的擾動,詐屍了!
“天哪!鬼!”隨著一陣驚呼,武警戰士們開槍了,槍聲大作,子彈打在僵屍的身體上,“噗噗”地直往外濺黑色的東西。
但是它毫不在意,狂嘯一聲往前一撲,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雙爪一下子掐住了一個武警戰士的脖子,那名武警的頭頓時耷拉下來,原來被一下子弄斷了脖子,僵屍又一聲怪叫,把他淩空拋下了高台。
“槍彈沒用,打不死它的,快跑!”耗子大叫起來,這小子來的時候什麼法器也沒帶,現在他的“茅山術”也使不出來,不過他也撒溜,身子一翻,後腳撩起,使了一招“魁星踢鬥”,啪地踢在僵屍肥胖的臉上,把它踢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我們趁機一齊飛步躥下高台往外就跑,跑出了金字塔的門,躥上了石橋,我感覺到頭暈得厲害,雙腿有一千斤沉,落在了最後麵,上了石橋跑了沒幾步,腿一軟跪倒在地。
“嗷——!”身後響起了一聲嘶叫,接著我的雙肩被抓住了,就象被猛獸咬住一般,肩頭的骨頭有要被抓碎的感覺,力氣大得不可思議,幸虧我穿著防彈背心,那僵屍的爪子抓不進皮肉。
“老大!”前麵的耗子大叫了一聲,轉過身來衝那僵屍開了兩槍,我覺得肩頭的爪子略微一鬆。
我忍住疼痛,右手回手拔出了寶刀,猛力一掙,“嗤啦”一下,上身的外衣被撕裂了,我騰身站起往後一轉身,一招“力劈華山”用盡全力劈下去。
“噗”地一聲,就象刀切豆腐一般,那具肥胖的侏儒僵屍被從頭頂到尾骨整齊地劈成了兩半,搖晃了一下,一歪,掉下了石橋,被下麵的激流吞沒了。
我覺得氣力不足,拄著刀跪在地上喘粗氣。
耗子、大塊頭跑回來架起我跑過石橋,然後順著洞終於爬上來,梁隊長等人過來接住,張排長說告訴他損失了一名武警戰士。
我覺得頭暈得厲害,看到唐倩倩已經被跟來的軍醫救醒過來,她身旁站著兩個穿迷彩服的,是唐建嶽和唐建峰,這兄弟倆竟然也跟著部隊來了。
我急忙跑上去問:“唐倩倩,你怎麼樣?”
唐建嶽和唐建峰上來握住我的手:“謝謝你宇教授!倩倩沒有別的傷,就是腿……好像中了毒。”
唐倩倩坐在地上向我伸出雙手,我急忙抱住她,她抽泣起來:“宇先生,謝謝,謝謝你……”
“不不,我應該謝謝你,你是為了救我……”
我看看她的右腿,上下各有四個手指粗的血洞流出黑血,傷口四周都變成了黑色,我知道她中了蛇毒,軍醫給她清洗了傷口,撒上藥粉,說是專門解蛇毒的特效藥。
這時,一隊武警戰士押送著一隊過來了,最前麵的是坐著輪椅的大畢摩,他的右肩頭一片血跡,是剛才被張排長他們的子彈擊中,看樣子受傷還不是太重,還能用雙手推輪椅;身後跟著那十二個長老,有兩個也受了傷,還有芮成棟,都戴著手銬。
大畢摩的麵具已經摘掉了,從我們身邊經過,他停下了輪椅。
“啊?二叔!”唐建嶽、唐建峰、唐倩倩幾乎同時驚叫起來:“二叔,你、你沒死啊?”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他是你們的叔叔唐蕻?”
“是……”
唐蕻的臉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是啊,我沒死,隻是死了一半而已。”
“你怎麼會在這裏?”唐建嶽驚異地問:“你不是掉下山崖……”
“我是掉下了山崖,不過沒摔死,被教友救回來,送進莪羅山總壇,一直到現在。”
“你為什麼不回家?我們都想你!”唐倩倩眼睛含著淚說。
“不能回去啊。你知道,當時我在盤縣分壇布道,一個教徒拒絕繳納布道費,說是家裏窮,老婆生病,我不允許,他要退教,還說要去公安局告發,我一怒之下用毒針刺死了他,結果,他的兒子、女兒到公安局報了案。
“警察追捕我,我逃進深山,沒想到驚慌中失足掉下了懸崖,後來被教友救回來,可惜雙腿殘廢了。
“追捕我的警察回去報告說我死了,就結了案。如果我再回去的話,事情如何了結?”
“可是叔叔,我們一直認為你是個博學、善良的人,沒想到,你、你竟然是這裏的大畢摩……”唐建嶽聲音顫抖著。
“哦,嗬嗬,”唐蕻笑起來:“不過我這個大畢摩沒白當啊,我在這裏潛心研究彝經和醫藥,掌握了控製和召喚神蛇的咒語,終於喚醒了沉睡了將近一百年的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