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聲說:“大塊頭,開車別打瞌睡!”
“哦,知道龍哥。”大塊頭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支煙點著。
我也感覺到有點困倦,閉上眼睛,慢慢調息。
快到日喀則的時候,車進入了一個隧道,隧道裏燈光昏暗,有一段燈還壞了,黑乎乎的,好歹不長,很快開出去。剛一出隧道,大塊頭突然一個急刹,驚叫了一聲:“龍哥,那老頭……”
我睜眼一看,大吃一驚,副駕駛座位上空空如也,那藏族老頭不見了蹤影。
“他、他什麼時候下的車?”大塊頭叫道。
“剛才我也閉眼打瞌睡,難道他在隧道裏下車了?”我問。
“不可能!”大塊頭說:“你們打瞌睡我可沒有,車也一直沒停,也沒聽見開車門,他怎麼可能下車?”
“笨蛋!他離你最近,下車不下車你不知道?”
“我真沒看見……”
蘭蕊和卓佾也醒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麵麵相覷。
我們下了車,後麵皮卡上的人也都下了車過來了。
耗子問:“老大,發生了什麼事兒?”
“哦,那藏族老頭在跑著的車裏蒸發了。”
“什麼?蒸發了?怎麼可能?”
“你們在後麵,看到隧道裏有人沒?”
“沒啊,車一直開著,我們一直在你們後麵,哪裏有人?”
“媽的,我們見鬼了?”大塊頭霧霾了。
“不是見鬼了,那是個人,而且,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想不起來了。”卓佾說。
歐韜說:“卓姐就是日喀則這裏的人,那老頭也是日喀則這裏的,說不定啥時候見過也不可知。”
卓佾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沒說話。
我看了看漫天的風雪,搖搖頭,說:“既然他自己走了,說明他到地方了。算了,趕快趕路吧,別等會兒雪下厚了,更不好走,這他媽荒山野嶺的……”
路麵上的積雪厚了,我們的速度很慢,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搖搖晃晃地開進了日喀則。
卓佾往窗外看看,說:“我們到日喀則啦,歡迎光臨最好的莊園。”
“卓姐姐,什麼最好的莊園?”蘭蕊問。
“哈,‘日喀則’的意思就是最好的莊園。”
“卓姐,你到家了。”大塊頭說。
“是啊,不過我家不在日喀則市裏,在西邊的謝通門,很近,往北一點就是雪拉普崗日雪山。”
日喀則的地方倒是很不小,坐落在群山之中,沒有很高大的建築物,卻非常密集,鱗次櫛比,街道縱橫。黃教六大名寺之一的紮什倫布寺就在這裏。
在卓佾的指點下,我們找到了一家酒店,據說是日喀則最好的,可以住宿,隻有三層,二樓、三樓是客房,樓下是餐廳,可以吃飯,條件還算不錯。服務員說,這兩天客人很少,空房間很多,我們可以隨便挑。
耗子負責安排,在二樓向陽的一麵開了四個普標房和一個單間,單間是給我的,耗子、大塊頭住一間,索麟飛、周武一間,黑子、歐韜一間,卓佾、蘭蕊一間,都在二樓。
我進了201房間,房間不大,四周貼的都是帶有藏族風格的彩色牆布,還掛著一幾張日喀則地區的風光照,珠穆朗瑪峰、紮什倫布寺、雍則綠錯湖、嘎瑪溝等等,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隻有一張床,比普標房的床要大,靠牆放著一大兩小三個沙發和一個茶幾,一個洗澡間兼衛生間,靠牆的低櫃上擺著電視機和收音機,看上去和內地的房間沒什麼區別,隻是房間裏的氣味有點不大好聞,膻哄哄的,可在這裏能住到這樣的房間,也是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