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李天在心中想到。
“心情苦悶。角色被人搶走了,所以隻能一個人飲酒。”
那警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收隊走了。
也不知嫌疑是否被排除?
臨時換角
不過之後警方沒有再找過李天了,或許是破不了案子,所以懸了下來——他們哪裏每件案子都可以破掉?如果可以,為何南大碎屍案到現在都找不到凶手?李天心中想到。
但雖然少了警察的麻煩,可卻也多了別的麻煩。導演把屬於他的戲份全都給刪了,甚至還找了另外一個演員來頂他的角色。
李天越想越氣,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八年。八年前入行,從一個連對白都沒有的龍套熬到今天,本來是可以演主角的,卻莫名成了配角,而現在連配角都沒了。
對於一個熬了八年,已經三十的演員來說這是致命的。這行最殘忍的就是時間。一出道就大紅是所有演員的夢想,可現實卻是過了三十還不紅,這輩子都紅不起來。
李天找到導演理論。可導演卻冷然而鄙夷地說道:“你是敏感人物,我們實在不好用你。”
“我……我並沒有做……”
“你做沒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會不會認為你做了。我們也是買個萬一,要是人家叔叔認為是你做的,我們用了你,豈不是要開罪人家?我也不容易,你體諒一下我。”
李天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摔門離開。
坐在酒吧裏麵,李天灌了好幾杯威士忌。他不禁在心裏罵道:說的大義凜然,不知道你和多少女演員做過肮髒的交易?
一直喝到半夜三點,李天才從酒吧離開。離開的時候,他再次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自己。這次看清楚了,是真的。
一個漆黑的影子一下子就閃開了,竄進了街邊的巷子。李天想去追,可體力不支,隻能作罷。
回到房間,澡也沒洗,衣服也沒脫,李天直接躺在了床上,蓋著被子睡去。可睡到一半,又被人吵醒。
開門是警察。
此時是六點,一抹晨曉起東邊。看著麵前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李天揉著自己的睡眼說道:“你們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有人失蹤了,你知道嗎?”為首的警察告訴他,失蹤的是這部戲的導演。早上五點,本應該出外景,可他人卻遲遲沒有來現場。
因了上次那件事,負責找他的那人直接要來鑰匙,打開房門。可房門打開,不止沒有找到導演,還看到了床單上麵的一灘血。
他們懷疑有人殺了導演。
而李天昨日和導演的爭吵也已經人盡皆知了。
他再次成為了眾人懷疑的對象。
“請問李先生昨晚上幹了些什麼?”這次的口氣比上次還不客氣,坐在警局,對麵的警察斜靠在椅子上,連正眼都沒有敲李天。
“昨晚我一直在喝酒,之後就回去睡覺了。”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不記得了。”李天說:“我連自己怎麼回去的都不記得了。”
他又一次被留了下來,不過這次卻很快就被放了出來。因為酒店的工作人員看見李天今早四點的時候搖搖晃晃地進了酒店,一身酒氣。
而導演也被人找到了,還是在那個巷子裏麵。不過這次他不是無頭躺在裏麵,而是被人裝在了一個袋子裏麵。
一塊一塊,總共幾十塊——他被人碎屍!
據說打開袋子的時候,警察都吐了。內髒、腦袋、肉塊擠了一個袋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貪婪地看著這個世界。
而發現屍體的,是難得去掃一次巷子的清潔工。那老人也崩潰了,當即被嚇得進了醫院。他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去打掃,竟然會發現一具屍體。
之後經過驗屍,發現死亡的確切時間是在三點五十。而李天四點整就回了酒店,所以凶手肯定不是他。
但雖然排除了嫌疑,他卻也被人看成了厲鬼——和他有關係,有矛盾的兩個人都死了,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那些曾經開罪過他,嘲笑過他的人都自危了起來,仿佛下一個不得好死的就是自己。
投湖
李天苦悶不已,畢竟是人,是人就不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看見那些人像是躲瘟神一樣的躲避自己,李天除了喝酒,就隻能喝酒。
一個晚上,他坐在酒吧喝酒,忽而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摟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是他們劇組的副導演。
副導演一看見李天就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慌。他急忙摟著身邊的女人退出酒吧,離開時還說了一句:真晦氣。
剛好當時音樂停了下來,李天聽到了那句真晦氣。
一股子悲憤在他心頭蔓延。喝了好些酒,情緒也沒能好起來,大概這就是古人說的借酒澆愁愁更愁。
出了酒吧,站在湖邊他對著那黑沉的湖水大吼,儼然像是一個瘋子。
忽而,李天越發覺得悲苦,他想到進來受的委屈,過得日子,簡直就是地獄。他咽了一口口水,竟然直接跳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