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夏青躺在床上說道:“你注意到了嗎?那些人似乎沒好就出院了?”
“恩。”蘇溪早就注意到了,她回應道:“我發現了。”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姐姐進來五年了,我不止沒有得到她出院的消息,甚至都沒有在這家醫院看到過我姐姐。”夏青說道:“那所謂的出院,一定有鬼!”
夏青說自己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是她無意發現的,就是每個出院的人,都會在出院之前被送到一個地方。
那是這家醫院獨立的一個房子,那房子外麵一片煞白,有一種死亡的味道。她說每當那些人被送進去之後,他們就會結束在外曬太陽的時間。
她懷疑那棟房子有秘密。
“我要去調查那棟房子。”
“你要如何調查那棟房子?”蘇溪問道。
夏青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會聽到才說道:“明天曬太陽的時候,我會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進去,躲在一個地方,查明真相。”
“可是這樣很危險。”蘇溪說道。這的確很危險,誰知道那個房子裏麵藏著什麼殺機?搞不好會送掉性命。
夏青咬了咬牙齒,說道:“可是就這麼待在這裏,也是很危險的。”
第二天,她不顧蘇溪的勸阻和擔憂,堅持要這樣做。而在進去的那一刻,她對著蘇溪點了點頭,似乎在做道別。
那個晚上,夏青沒有回來,甚至屬於她的床鋪也被人搬走了。
來搬運床鋪的,正是那個用異樣目光打量蘇溪的人,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問道:“夏青呢?”
“經過鑒定,她已經好了。”男人說道:“你應該也快好了,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他說話的時候,眼中透露著一股子悲涼。
那種悲涼,讓蘇溪全身發麻。
夜深如墨的時候,蘇溪正在熟睡,卻忽而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一下子從床上立了起來,而就在她將要開口的時候,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不要說話,是我。”說話的正是那個男人。
當他把自己的手鬆開之後,蘇溪問道:“你是誰?要幹什麼?”
“我叫做王迪,是這裏的看守,我來是要送你出去的。”
“送我出去?”那些人都是在白天被人光明正大的送走,蘇溪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晚上會被人送走?
她在黑暗中窺視著王迪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送我走?”
“我覺得你不應該屬於這裏。至於原因你不要問我了,我不能告訴你,也不會告訴你。隻是你要記住一件事情,你出去之後就立馬跑,能跑多遠跑多遠。”說著,他遞來了一個包包:“這裏麵有錢,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三三三七,還有你的身份證。你出去之後,馬上去車站買票,先隨便去一個地方再說,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帶上東西馬上去另一個城市,越遠越好,不要問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喜歡你!”王迪說道:“我是真心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留在這裏。你走了之後不要回來,改名換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還活著。”
蘇溪驚出一聲冷汗,這樣的台詞像極了那些懸疑戰爭片。似乎她是一個被人追殺的女子,現在正要逃命。
“不要想別的了,我現在帶你走。”王迪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套看守的衣服,他要蘇溪穿上。
在廁所換好衣服,王迪看著蘇溪,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她下樓了。
這是一個迷宮
因為夜深,看守也不那麼認真,再加之是王迪帶著的,所以也沒人懷疑。蘇溪很自然的就逃了出去。
站在外麵,她看著陰冷的月光,心中忽而想到了兩張臉,一張是王迪,一張是夏青。
夏青今晚沒有回來,而王迪就在今晚帶著自己出來,難道是因為夏青不會再回來了?
這裏麵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王迪會怎樣?
蘇溪的心忽而被揪了一下,她好久都沒有體驗被愛的滋味,她不能丟下王迪。於是她轉身回到了精神病院。
而一進入精神病院,蘇溪就看到了一群人,拖著王迪,似乎要把他拖向哪裏。
蘇溪立馬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她看見那群人無比粗暴,而王迪在反抗,可是反抗之中,又有著幾分屈服的無奈。
怎麼回事?蘇溪覺得無比好奇。
而就在此時,她聽到王迪開口了:“你們這樣……太滅絕人性了!”
為首的一個醫生忽而冷笑了:“滅絕人性?你和我們不是一樣的嗎?我們做的事情,你不是也做了嗎?”
王迪低下了頭:“我想收手——至少我不想害死那個女人,我愛她。”
“你會為你的愛付出代價的。”那人把一團布塞進了王迪嘴裏,然後手一揮,示意讓幾個人把王迪帶走。
他被帶到了那個房間!他進去的時候,燈一下子就被打開了,而在幾分鍾後,裏麵傳來了一陣毛骨悚然的慘叫!
那是王迪的叫聲,讓蘇溪全身發寒!
他怎麼了?
蘇溪感到一陣心痛,她咬著嘴唇,默默地等待著那些人的離去。一直到兩個小時之後,那些人才從房子裏麵走了出來,此時燈已經關掉了,房屋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而借著月光,蘇溪看得很清楚,其中幾個人的白大褂上麵,還隱約透著血跡!
那是王迪的血嗎?
蘇溪驚恐且好奇,她等待著,等待著那些人的換班。待時機一到,蘇溪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飛快地鑽進了那個大樓裏麵。
一進去,她就感到了無比陰寒,那種陰寒不隻是環境的冷,更多的是一種氛圍。可能是進去的人都沒有出來,所以蘇溪覺得這裏很恐怖。
她仔細環顧屋內,她發現幾乎每一層樓的每一個房間裏都有著一張床,而在床的旁邊,還被人安放了手術醫療器材,這裏儼然是一個手術室。
可是……這是做什麼手術的?
蘇溪帶著疑惑查看了一層一層的樓,和一個一個的房間。終於到了頂樓,這裏似乎和別的樓層不一樣,因為這裏的房間裏麵沒有擺放床鋪,有的隻是一個一個巨大的櫃子。
那櫃子像極了電影裏麵太平間安放屍體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