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獵殺遊戲(1 / 3)

第一章恐懼與罪惡

已經三天了,他躲在陰暗的房間裏,瑟瑟發抖。

連燈都不敢開,實在覺得暗,便用佩戴的熒光手表照明。這是一棟廢棄的房屋,上一個主人早已埋沒在時間的煙塵人,無人知曉他是誰。

這裏又潮又臭,連牆壁都斑駁著黴菌。甚至,還有耗子和蟑螂在屋內放肆。

他——甚至聞到自己身體都彌漫著腐臭。

門被人推開,習慣性地緊張,看過去,是他要等待的人。稍稍放鬆,他呼出一口氣,牆上那破舊的掛鍾又走了一秒。

“你來了。”來人是他的舅舅。

“小智,你久等了吧。對不起,這兩天警察抓得嚴,我也不敢太招搖。”他把飯菜放到他麵前。拿起來,像饑餓很久的野獸,一口一口,動作迅猛。

“沒事,謝謝舅舅。”含著飯,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道。

“等風頭過了我就想辦法送你離開。”

“嗯。”猛地喝下一口水,他應道。

他舅舅走後,他看向那扇緊閉的門。漆黑的,厚重的,帶著一種隔絕塵世氣息的門——是他“墳墓”的屏障。

他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名字普通,人亦普通。李智,理智,毫無特色的名字。本以為,一生都會如此,平平淡淡地渡過。

但,三天前一切都天翻地覆。

因為他的妻子,那個死去的女人!

李智記得,在自己妻子被殺的前兩個小時,兩人發生了劇烈的爭吵。貧賤夫妻百事哀,因為窮,所以吵。

他妻子不顧男人的自尊,狠狠地嘲弄他:“我當年真是瞎了眼,跟了你這麼個男人——”這是一把刀,惡狠狠地刺入,淩遲著。

李智憤而離家,去酒吧喝酒。最近他好倒黴,工作丟了,妻子天天抱怨。每天,都在爭吵中出門,煩悶中飲酒,迷醉中回家。

沒有錢,他喝的是最低價的伏特加。或許,是食用酒精。

但——這一次回家,卻和以往不同。平時,他倒頭就睡醒來時,會看到他妻子在廚房,一邊埋怨一邊做早飯。

然而,這次卻是在半夜醒的。因為枕邊人——無意一翻身,他摸到他妻子身上一片潮濕。快入冬了,冰冷的觸感讓他再無法安眠。

抱怨著開燈,他看到自己妻子成了屍體!

慘烈的姿勢,頭歪著,頭發散開,像是罪惡的毒蛇。她的胸口,插著一把刀!直插入心髒,鮮血從傷口擴散,打濕了床單——那一片黏膩,正是她的血。

天,天,天!他用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檢查門窗,無外人入侵。

恐懼在一瞬間占據了他每一個毛細孔,像是寄生蟲要破體而出。那把刀,是他家用來切水果的水果刀。

難道……李智懷疑是回來後又一次爭吵,他醉醺醺地殺死了他的妻子!

怎麼辦,怎麼辦——

李智不敢報警,殺人是重罪,醉酒者不能免刑。即便自首,也要終身監禁——那比死還讓人難受。

他想到一個人——他的舅舅。

是除了父母最大的血親,從小就疼愛他。李智想,打電話給他,或許能得到一些幫助。

他果然沒有辜負李智的期望,雖然震驚,亦有斥責,但到底血濃於水。他把李智藏在了這個地方。

這很偏僻,沒有人回來。一床被褥,一個盆子,每日三餐——

李智舅舅說,等到風頭過了就會送李智離開這座城市,在外地,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

但,等待中的煎熬最痛苦,一點一點,折磨著一個人。

這三天,李智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有時,外麵路過的警車揚起警鈴聲,亦讓他驚恐不安。

好不容易又熬過一天,他舅舅又來送餐。

還沒等對方說話,李智就一把抓起他舅舅的手:“舅舅,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能不能快點。”

“你老婆那件事情鬧得太大了,警方都出動在找你,一時半會我也沒有辦法啊。”他眉宇憂傷,痛苦懊惱。這是他唯一的外甥,小時候因了意外,他已經不能生。

二十年來,他視他為親生骨肉,疼愛照顧。

“這裏好髒,好醜。廁所也沒有,大小便都要在裏麵解決。我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李智已經喪失理智,說話顛三倒四,唯一殘存的,是對生的渴望。

李智舅舅蹙眉:“你再等等,會有辦法的。”

他從懷裏摸出一包煙,希望可以讓李智好好鎮定。點燃煙,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李智深深吸了一口。

第二章黑暗的深淵,墮落後,再也上不來

從那一次起,李智舅舅已經兩天沒有再來。

李智懷疑,莫非舅舅已經被警方監控?他更驚恐,害怕警察會走到這裏,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

更致命的是饑餓,飯菜都是他舅舅送的,現在人不來,隻能忍著。

但,最原始的渴望是無法逃避的。李智在饑餓中漸漸瘋癲。

不過幸好這裏還有一些東西可以充饑——耗子,蟑螂。

那是第二天晚上,欲要昏迷的李智聽到細碎的聲音。“吱吱吱”,是耗子的鳴叫。人求生的強大本能讓他變得和貓一樣敏感,趴在地上,細細聽著。

當聲音漸漸逼近,李智猛地一下,撲過去,按住聲音來源。那小東西在他手裏掙紮,李智清楚的感受到一陣溫柔,和毛茸茸的觸感。

忍住惡心,強行把耗子塞入嘴裏。一口咬斷喉嚨,溫柔地,腥臊的血液滑入喉管,一點點恢複了他的體力。

吃第二口的時候,已經習慣。李智三下五下地吞咽了那隻耗子。

但,這隻是權宜之計,不過一個星期,房間裏的老鼠蟑螂就被李智吃了個空。又餓了三天,李智決定出門。

暗夜裏,他如鬼魅一般,摸到他舅舅的家。

李智舅舅一直沒有結婚,這些年獨居家中。好在他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沒有什麼外人。輕輕地,輕輕地敲門,但無人回應。

怎麼會?李智好奇,人去哪裏了?按理說這個時候,他舅舅應該在家。

又敲了一會門,依舊無人回應。李智失望的準備離開。忽而,他看見地上有一根鐵絲,想起小時候他舅舅教他如何用鐵絲撬鎖。

顫抖著拿起鐵絲,插入門口中,“咯”的一聲,門被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