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獵殺遊戲(2 / 3)

但,門開後,一股味道撲麵而來。是腐爛的臭味。

什麼東西?李智腦海中閃現出不好的念頭。

輕輕關上門,走向裏屋,不敢開燈,順著味道摸進去。他聞見,味道來自床上。顫抖著,撫摸著氣味的來源,李智摸到一些軟綿綿有點爛的東西。

用力一按,是硬邦邦的觸感。

開了房間的燈,李智捂住嘴,忍住要嘔和大喊的衝動——他看到床上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屍體穿著他舅舅的衣服。

原本活生生的人,已經成了蟑螂、蛆蟲的溫床。

黃色的屍液,一點一點蔓延在床單上,像是花開一般燦爛。他的臉,脖子,手腳,一切裸露在外的器官都以潰爛。

上麵布滿了洞,一個兩個……數不清有幾個,洞裏麵,有蟑螂在嬉戲。

他的腹部已經被吃空,腸子蜿蜒著盤旋在床單上——更可怖的,是李智舅舅的胸口,插著一把刀——是要了他妻子命的那把。

怎……怎麼回事?

李智與恐懼中慌忙逃離。

他跑回了自己的墳墓,躲在裏麵,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不住顫抖。

是誰?是誰殺了他們?

李智懷疑,他妻子可能不是自己喝酒失手殺害,而是被讓他人所殺。因為他舅舅也以同樣的手法暴斃家中——但,這幾天他一直躲在這裏,且李智沒有殺戮他舅舅的動機。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舅舅和他妻子都是為同一人暗害。

應該怎麼做?李智想到了報警。但,警察會聽他的解釋麼?或許警察會以為,凶手就是李智,他舅舅不過是不肯幫他,才遭了暗害。

驚杵間,屋外忽而回蕩起了一陣腳步聲,還有兩個男人的聲音。

其中一個說:“是這裏了麼?我查到死者最近似乎常常來這裏——”

是警察!李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應該是,這裏這麼偏僻,是最好的藏身處。反正上頭不也查到了麼?這段時間並沒有那小子的處境記錄。”

完了,李智想,警察一直認為他就是兩起命案的元凶,現在來逮捕他來了!

一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生長。李智站了起來,靠在牆角,隨意摸了一根木棒。靜靜地,他屏住呼吸,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逼迫著李智的心髒,猛然跳動。

門,猛地被人推開,李智看見進來的,是兩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果然,是警察。

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李智猛地一下將木棒砸向其中一個人的腦袋,鮮血飛濺,染紅李智的臉!

“啊……”那警察一聲怪叫,李智猛地推開另一位警察,躲門而逃。

“臭小子,你別跑!”警察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從後麵傳來,李智頭也不回。


第三章到底是誰在操縱一切?

李智成了喪家之犬,四處躲藏。

他以百口莫辯,殺人,襲警,是死罪——哪怕是為人嫁禍,可也無法辯白。

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李智在城市最荒蕪的地方四處流竄。白天,他躲在廢棄的大樓裏,警惕修養。

晚上,他像是覓食的野狗,四處飄蕩。

但,已經要入冬了,天氣愈發寒冷,食物亦更難找——他不敢在白天出來,和野狗搶食。

一個夜晚,他遊蕩到一所醫院附近。他看見,一個清潔工蹙眉丟出一袋垃圾。已經三天沒有進食的李智顧不得許多,用期盼的思想渴望那裏麵能有一些吃食,即便是水果皮——

等到清潔工進去,李智猛地撲向垃圾堆,用力地,像是刨食的野狗一般,拿出垃圾袋。打開,他看見一具屍體。

是嬰兒屍體,並不算大,卷縮著,似乎剛剛成型就不幸夭亡。

顧不得惡心,李智抓起嬰屍塞入嘴中,一口一口吞掉。同類的血肉,暫時保住了李智的命。

但李智沒有注意到,此刻在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裏。人影一身黑,帶著墨鏡和帽子,隻露出下半張臉。

他的嘴角,上揚著,露出一個駭人的笑。

朵頤之後,李智回到自己寄生的窩。剛準備躺下,李智就看見,在地上有一張紙片。拿起來,發現上麵有字,是打印出來的。

上麵寫道: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麼?明天晚上九點,到C大樓第七樓!

是凶手!留下這個東西有何用意?李智想,莫非他遇到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以殺人為樂,將自己看做獵物,以獵殺的手段來折磨——

但,李智要去,他一定要去。雖然知道可能會被對方殺害,但,比起被殺,總好過一輩子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恐懼著。

或許,或許他可以製服那名凶徒,扭送到警方麵前。那麼,真相大白,一切都可以改變。

猶豫著要帶什麼東西防身,李智忽而看見,不遠處有一把刀——是要了他妻子和舅舅性命的水果刀!

撿起刀,狠狠握著刀柄,李智露出了一個不甘的表情。

這一晚,與李智而言,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李智養精蓄銳,等待著晚上的對決。

夜晚八點,李智小心著出門。現在是冬日,路上行人很少,三三兩兩,也自顧自趕路,無暇理會他人。

幸虧C樓不算遠,走了半個小時李智就到了——那是本市最大的爛尾樓,空置許久,是一個私下見麵的好地方。

上了樓,吹著風,李智四處窺探,欲防備來人。

九點,漸漸到了。

一個渾厚的男聲從後麵傳來:“你好準時,真的在這個時候出現!”

看過去,李智險些瘋癲——來人他很熟悉,是他的舅舅!

“你……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他舅舅揚起一個殘酷地笑。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李智失去全部力氣。手一鬆,那把刀掉落在地上。怎會,怎會如此?李智不敢相信,他舅舅待他那麼好,把他看做親生的孩子——

“你——你怎麼——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你是我舅舅,我唯一的舅舅——”

“我的確是你唯一的舅舅,可我也是這個世界上麵最憎恨你的人!”

不可置信,最親的人,卻是最想他死的人——李智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曾經快樂幸福的回憶像是電影特寫,一幕幕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