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街上遊蕩到深夜。
仿佛是被操縱般地走到那個地方,小攤、老嫗……
花夏一句話也沒說,找了個位置,坐下了。老嫗也沒說話,徑直端來一碗湯圓:“你恨那個女人吧,我的湯圓可以讓你夢想成真,再吃一碗。”
花夏抬頭望向老嫗,嘴巴微張,狐疑滿麵。老嫗一笑,走開了。
爾後,花夏看向湯圓,猶豫著,猜度著,最後還是吃了,抱著一種自欺欺人的安慰,吃的很快。
吃完,準備結賬,老嫗不見了。她等了須臾,老嫗仍舊沒有回來。她徹底放棄,想著明日再來。
回家,疲憊感頓時襲來,她倒頭就睡。而把她喚醒的,仍舊是喉間的不適。
真奇怪,明明好些了。
她開始懷疑湯圓不幹淨。
不管了,明天結了賬以後再不去就好。花夏翻了個身,繼續睡。
次日上班,辦公室傳來一則轟炸性的消息,沈諾歡暗戀的那名女生於昨晚在家中遭到殺害。
她死的很慘,身體被剜出大大小小整齊的洞,可以看見內髒。據說是鄰居發現她家門被打開而窺見屍體的。
後報了警,但,警察勘察一圈,未有發現,指紋、腳印,甚至連嫌疑人都無法確定。成了懸案。
聽完,花夏心內赫然一驚——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昨天盼望的,竟然成了真!
應該慶幸,亦或覺得可怖?
忽而,她想到了那名老嫗,及她的湯圓。
熬到下班,她匆匆趕赴那個地方。老嫗照舊在擺弄手裏的湯圓。
還來不及說話,老嫗便先開口:“你什麼都不用問,我隻問你想不想得到那個男人!”
最簡單一句,卻最能打動人,就好比地老天荒四個字,最簡單的結構,卻最容易讓女人上當。
花夏沒有再問,她被愛情衝昏頭腦。
“想的話就再吃一碗,我的湯圓可以滿足你所有願望。”
老嫗又端來一碗湯圓。
花夏望著那一粒粒的圓滾滾,最終投降——權利與情愛,從來等同鴉片,讓人上癮、墮落、沉淪、腐爛、死亡……
這一碗吃完了。
吃的時候,花夏始終在想沈諾歡,盼望他能夠真的屬於自己。
爾後,她欲要結賬,照舊被拒絕。老嫗似乎是個好人,隻說幫她——
花夏道了聲謝謝,離開了。
望著花夏的背影,老嫗轉身拿起勺子,在滾水裏翻滾。漸漸,一具被煮爛,皮肉掉了大半的女人屍體被撈了出來。
女屍嘴巴一張一合,似要訴說什麼。
“別急,快了——”老嫗把女屍放了下去。
得到
次日上班,花夏鎮定而緊張,內心似乎天平,有兩個籌碼,一個可能,一個未必,不停的在她內心傾斜。
沈諾歡來了。
花夏緊張的別過頭不敢看。但,他走了過來,聲音好聽,比花動人。他說:“今晚來我家過夜吧。”
詫異,驚恐,猶豫……怔了好久,才點頭確認。她淪陷了。
終於“挨”過一天,花夏成了被人認領的孩子,跟著沈諾歡走了。一路上,都低著頭,連看都擔憂。
沈諾歡家到了。
他打開門,禮貌的請花夏進屋……這一晚,他給她做飯,和她接吻,卻僅此而已。
或許是正人君子,或許是積累不夠……但總總,都是女人的借口,因天性使然,總把男人看的太好……其實都是偽裝。
爾後,每一晚,花夏都會去老嫗那裏品嚐湯圓,足足去了七天,一碗一碗地吃,喉嚨亦愈加不舒服。
但她不管,隻為享受愛情。
終於,他們什麼都發生了,並同居在了一起。
然而,漸漸的,花夏亦感到了不對勁。她的身體出現了異樣,起先隻是有一股味道,淡淡的,像肉類的貶值。
爾後,她皮膚開始變軟,但,不是滑嫩年輕的軟,是一種食物的軟,像麵粉團輕輕一按,便是一個漩渦。
她拚命想解決這些,先是用濃厚的香水蓋住身上的臭味,爾後又不得不看醫生。但,醫生卻檢查不出什麼。
花夏隻好作罷,暗地擔心沈諾歡會嫌棄她。
終於,噩夢來了——
當她看到沈諾歡緊蹙的眉頭,便明白了不妙。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湯圓上,但,那老嫗不見了。
饒是花夏費了一番功夫,都不找到,似人間蒸發,消失徹底,無影無蹤。她有些許絕望。
漸漸,沈諾歡的嫌棄更多。雖未開口,卻有行動證明。他的時間表開始排的很慢,或與同學聚會,或是朋友有事……
花夏隻能在枕頭上感受他的味道。
她欲要崩潰,時而不能睡,時而做惡夢,還掉頭發,皮膚亦變糟……黑眼圈,痤瘡,粉刺……全都出現。
甚至精神變得恍惚,有時候還產生幻聽,總覺得有個聲音在耳邊。
這些折磨讓她脾氣愈發暴躁,像一個定時炸彈,終於在某天爆發了。
那是一個淩晨,兩點的時候,花夏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失眠。沈諾歡回來了,他喝了酒,醉醺醺的,但身上有股香味,很濃烈,有點類似花露水。
花夏知道,那是香奈兒五號,性感女人的最愛。
她徹底忍不住,仿佛自己的領土被人侵占。
猛地一下,她自床上跳下,聲音粗壯,宛若潑婦般地叫罵:“你去哪了?”
“喝酒。”簡短兩個字,不需要多說,是厭煩。
“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麼回事?”
沈諾歡看了花夏一眼,表情冷冷,旋即冷哼,轉身走了。他徑直走向廁所,一邊走,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