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蛙靈(2 / 3)

“你又欠了我——”袁子健冷冷說道。他的臉上也有血,不知是傷,還是青蛙的血。

他的這句話成功的惹怒了袁書寒,他又要動手:“臭小子,小畜生。”好在淩洛華攔著,不然有可能袁子健會被打死。

“子健你快回房啊,你是要氣死你爸爸麼?”淩洛華一邊拉著自己丈夫,一邊要自己兒子出去。

袁書寒忍不住,一腔子怒吼都發在了淩洛華身上:“你看看你,養了個什麼好兒子?都說慈母多敗兒,小畜生變成這樣都是你這個母親的責任。”

男人就是這樣,兒子不聽話不是他們的責任麼?養不教父之過,為何偏偏把過錯推給女人?卑鄙。

“是——都是我的責任。孩子病了你不關心也是我的責任?你自己也說,孩子可能有抑鬱症、狂躁症,那為何你不能擔待容忍一下?”淩洛華不甘示弱地回擊。

父母之間的戰爭,導火索大多是孩子,但孩子總是冷眼觀戰,不欲插手——淩洛華看見,袁子健默然出門。

隻是,臨走時的那個古怪表情,以及對著青蛙屍體的一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因了昨晚的戰爭,第二天兩口子都不說一句話。淩洛華感到痛苦,本來還有個丈夫可以靠一靠,現在兩人爭吵,暫時成了仇家。她失去了最後的依靠。

而袁子健,亦不體諒,仍舊我行我素。在家中,他把母親當做下人,呼來喝去,毫不客氣,不曾尊重。

甚至,自昨夜起,他就更加怪癖。死了一隻青蛙,他不知找來多少青蛙,一隻隻的養在家中的一個缸子裏,注滿水,任由它們活蹦亂跳。

淩洛華覺得惡心,不知是真,亦或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空氣中飄蕩著微弱的腥臭,像是與生俱來,怎樣都無法驅散。

“兒子——”就連中午吃飯時,袁子健都要拿出一隻青蛙把玩,放在桌子上,自己吃一口,又給青蛙喂點菜。林洛琳喉頭湧動:“吃飯的時候就不要把這種東西放在桌子上了,你不覺得——味道很腥嗎?”

“不覺得——”他語氣冷冷,自顧自地把玩著。

淩洛華不願多說,扭過頭去,忍住惡心,繼續吃飯。但,在她看向碗裏時,惡心的感覺有如活埋,讓她窒息。

她看見那隻該死的青蛙跳入自己碗中,放肆的展現著自己的生機!

“哇——”她再也忍不住了,徑直跑到廁所,趴在馬桶前嘔吐。


青蛙的占領

晚上,袁書寒回家,淩洛華賠著笑臉去道歉。她實在無法倔強,所有的資本都用光了,隻希望有個男人可以和自己分享。

她把今天白天的異常告訴了袁書寒。

袁書寒還在生氣,聽完一句話不說的衝下樓去。淩洛華急忙跟隨,她看見自己丈夫擰開熱水瓶,把一瓶熱水倒入裝滿青蛙的缸子——

瞬間,慘叫回蕩屋內,那些無辜的神靈一下便成了屍體。

發泄完後的袁書寒站在缸子前,不住喘氣。淩洛華扭過頭,看見兒子站在樓梯口,表情冷冷,無悲無喜,唯有眼睛,寫滿憎恨。

她差點跌在地上——那個眼神,是電視劇裏麵仇人相見的眼神。是仇人嗎?

因了之前的事,林洛琳一整晚都做噩夢。她夢見無數的青蛙占領了自己的家,一隻隻,鼓著嘴,吐著泡泡,好不惡心。

夢中驚醒,她睡意全無。和丈夫呢喃一陣後便去了兒子房間。是潛意識逼迫,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推開門,兒子已經熟睡,因是夏天,所以沒蓋多少被子,隻用一張薄毯蒙住腹部。上身赤裸,下身穿了一條褲衩。

但——這本平凡的一切全又不太平凡,淩洛華看見自己兒子床上,甚至他身上都爬滿了青蛙屍體!

是被袁書寒殺死的那些,發白的,睜著眼睛,四肢卷曲,死不瞑目——

“哇——”惡心與恐懼衝擊著淩洛華的內心,她飛奔去了廁所,欲要嘔吐。但她剛一揭開馬桶蓋,就止不住地全都吐在了身上。

馬桶裏麵,密密麻麻全是青蛙的幼體——蝌蚪。那些蝌蚪都還活著,在水中遊蕩、嬉戲。

兒子瘋了?淩洛華也要瘋了。

她沒有把這些告訴自己丈夫,怕再起衝突。默默忍受,淩洛華覺得身體很黏,是心理作祟,總覺得爬滿青蛙、蝌蚪。

次日,她盯著黑眼圈給自己丈夫兒子做早餐。後默默送自己丈夫出門。

不知為何,她心裏七上八下,是有什麼預感嗎?左眼皮一直跳。左眼凶,右眼吉,會出什麼事情?

到了晚上,不詳的預感成真了。她接到了自己丈夫的死訊。

是那麼戲劇化,車子忽而失控,在馬路上奔馳,最後撞到了一棵樹。但並非暗害,因為車子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車子裏麵出現了好多青蛙!

警察費盡功夫才驅趕完畢。

等到淩洛華和袁子健去警局認屍時,他們看到的隻有半具屍體了。因為屍體被毀的不成樣子,無法稱為一具。

一條腿上的肉全都爛了,血肉模糊,骨頭清晰可見。另外一條脫落,掛在身上。

胸口有一個大洞,內髒露在外麵,而脾髒上,還插了一根骨頭。臉上的肉殘破,露著骨頭,露著牙齒——裏麵竟然還有一隻該死的青蛙屍體。

警察說那是實在無法取出來的,如果要取,會破壞屍體,隻能等他們來拿主意。

淩洛華哪裏還有主意?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丈夫的,如果早上攔著,自己丈夫或許不會死。

悲痛間,她看見袁書寒裸露的心髒忽而跳動了一下!難道丈夫還沒死?但那隻是幻覺,因為內髒裏麵還有一隻青蛙,蹦跳著逃離它的枷鎖,倨傲地從眾人眼前逃離。

淩洛華暈了過去。

恐懼與憎恨

結束了袁書寒的喪禮後,淩洛華像是變了一個人。她變得膽小多疑,總覺得身邊潛伏著危機。尤其懼怕青蛙,聽都聽不得。

更悲哀是,袁子健毫無憐憫,看她的表情和嘲諷無二。

好在淩洛華已經死心,不欲計較這些——死了丈夫至親的女人,哪裏還有力氣計較?她由著袁子健瘋。

隻是她自己,身體實在垮了,整日無力,晨昏顛倒。

一日由下午醒來,她不顧梳洗的下樓,打算做飯。但,今日袁子健忽而轉了性子。他竟然把晚飯做好了。

怎麼回事?淩洛華想不明白,也不欲在想,隻當是兒子忽而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