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蛙靈(1 / 3)

兒子的異樣

淩洛華開始擔憂,是為了兒子——她唯一的兒子。

那是她和自己丈夫袁書寒的獨子,乖巧聰明,由來聽話。但,最近他開始變得怪異起來。是毫無征兆的,本善於言談的兒子忽而沉默寡言。

她不得不擔心。

袁子健是她三十歲高齡才生下的,懷孕時妊娠的很厲害,整日嘔吐,最後更是提前見血。醫生說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是她的執拗讓袁子健來到人世。

因了這些,他們兩口子對這孩子由來寵溺。所幸他對自己父母也很體諒擔待,不惹事,成績好,孝順父母。

尤其在今年高考,更是一舉奪魁考上了重點大學。這是父母最大的榮耀,足以向所有人炫耀。

但,這是一個學期,這孩子就變了樣。沉默,古怪,眼神更是讓夫妻擔憂——仿佛帶有恨意,又像是恐懼他們——

兒子遇到了什麼?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這應該不可能,淩洛華否決了這一猜想,因為兒子自小聰明,成績又好。

為了愛情?也是荒謬。他們兒子長相俊俏,家境亦算富裕,算是白馬王子,尤其是袁子健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和打籃球時的風姿——足以讓無數女人傾倒。

在擔憂中,淩洛華開始食不下咽。尤其是今晚,兒子莫名的發了脾氣,隻因一盤青蛙。他是喜歡吃青蛙的,因為可以健腦。

“怎麼了?”看著怒衝衝起身回房的兒子,淩洛華看著自己丈夫問道。

“不知道——”袁書寒蹙眉,事情來的太突然,反應不過來。

剛才不過是端了一碗青蛙湯,他為何如臨大敵一般,先是驚懼,後是震怒。反應過來後,袁子健甚至把碗給狠狠摔在了地上——

淩洛華也沒有吃飯的心思了。她起身走到自己兒子房門前,扣了扣他們兒子的房門。

裏麵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她看見自己兒子躺在床上,兩腿垂著,一臉頹唐。淩洛華走過去,帶著笑,坐在自己兒子床邊:“怎麼了?剛才怎麼好端端的發脾氣?”

袁子健似乎很厭煩自己母親,別過臉,冷冰冰,不想看。

“兒子你最近這樣讓我很擔心啊——”

“你閉嘴好嗎?我煩得很,讓我安靜一下。”袁子健扭過臉來,表情欲要殺人。他看的是自己母親還是自己仇人?

淩洛華心痛至極。

從小,她便把兒子看成命根,他就算小跑幾步,自己都會沒來由的擔心。冬日怕他凍著,夏日怕他中暑——他一向乖巧孝順,為何忽而傷了自己?

深夜裏,淩洛華無法入眠,倚著枕頭痛哭。

“兒子會不會是患上了什麼心理疾病?”袁書寒也未眠,理由和淩洛華一樣,擔憂兒子。

他別過身子,看著自己妻子道:“現在年輕人壓力很大,很容易患上抑鬱症,狂躁症。而這種病的表現就是這樣,容易發脾氣。”袁書寒是讀過書的,也很有見識,所以思維並不狹隘。

他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這樣的猜想。

“或許吧,明天帶他去醫院看看。”淩洛華說道。

她雖然不願意承認這樣丟臉的事情,但到底是兒子身體重要——她怕兒子傷害完自己後,便傷害本尊。

第二天,好說歹說總算把兒子哄著去了醫院。那是最市最豪華,設備最好的一家,醫生也都是專家。花了大價錢,希望查出所以,但她卻失望了。

那專科二十年的老大夫竟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一個個儀器檢測過去也屬正常。後,他模棱兩可地安慰著淩洛華:“人偶爾有點負麵情緒很正常,或許你們兒子是因為突然離家不習慣才變得暴怒。多注意一下,如果過段時間還這樣你們再來。”

淩洛華蹙眉低頭。

醫生又說:“也辛苦你們了,沒事也不要刺激孩子。免得真的成了抑鬱症就不好了。”

“知道了——”淩洛華說。

回家的時候,袁子健的表情春風得意,是得意自己無病,還是覺得母親的樣子有趣好玩?淩洛華隻覺得難受。

接連幾日,袁子健的病症都沒有好轉,淩洛華覺得自己都快被折磨的患上了抑鬱症。每日的壓抑,以及擔憂地謹慎讓她夜夜失眠。

最後求著醫生,要了一盒佐匹克隆才得以入眠。

但仍舊睡不好,夜夜都做噩夢,不是夢到兒子自殺,就是夢到自己死了。她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生機。

他愛憐的撫摸著一隻青蛙

又是一個夜晚,淩洛華好不容易睡著。因袁子健愈發暴怒,所以她情況更糟。吃了藥,也非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入睡,而且睡得淺。

正在小憩,她忽而被一陣吵鬧喚醒。睜開眼,床前站著一個人。

“啊——”她被嚇了一跳。袁書寒亦被吵醒。打開燈,是袁子健站在他們床前,麵無表情,陰冷冷,手裏捧著一直青蛙,並不算大,應該剛剛從蝌蚪變身。

“你……你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我們床前幹嘛?”淩洛華驚魂未定,她慶幸自己心髒良好,不然剛才可能魂斷:“還有,你那隻青蛙是哪裏來的?那麼髒——”

“是我從家門口附近的池塘裏拿來的,髒嗎?我不覺得,我覺得它很幹淨,比你們兩個都幹淨——”話說的很衝,語氣又讓人難以忍受。

袁書寒再也忍不住了:“夠了,我們供你吃,供你穿還要忍著你發瘋,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媽最近承受了多大壓力?”

“那是你們欠我的,活該忍受!”

他看上去像是前來討債的冤家。袁書寒再也控製不住脾氣,直接床上跳起,拖鞋也不穿,給了自己兒子一耳光。

“欠你的,欠你的,老子給了你生命,又養育了你,到頭來是欠你的。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畜生,我真不如要你媽媽打了你這個孽種!”一下一下,他已經喪失了理智!

淩洛華發現,自己兒子不止沒有反抗,甚至陰冷冷地笑著。玩味的,詭異的,帶有一種報複後滿足的笑。

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拉開自己丈夫:“夠了,孩子最近可能是生了病你不清楚嗎?醫生說什麼你不知道嗎?”

袁子健站了起來,表情並未感激,而是小心的捧著那隻青蛙。從剛才開始他就護著那隻青蛙,仿佛是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但是,那青蛙還是死了,是他“保護不力”被袁書寒生生打死的。

那青蛙已經破了,內髒掛在外麵,身上全是血。那應該是母青蛙,因為青蛙的卵還掛在外麵,黑黑的,小小的,讓人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