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拿了什麼來?不是微波爐吧?”
“我拿了一個很小的壓力煲,我們五個女生一組,各有負責的事情,那時候覺得可新鮮了!有好多活動,比如田徑比賽、踢毽子比賽、羽毛球比賽,獎品非常多,贏了能得到水果,還有肉,豬肉,雞鴨魚之類,要知道,學校不允許帶這些食物,隻能帶米和醬油。”淩倩越說越起勁,帶著笑容,很美很美的而我又覺得陌生的笑容,“有的同學各項比賽都贏不到,結果隻能吃醬油飯,我們有肉吃的可高興了……”
我點頭:“我知道,我理解那種感受,雖然平常經常吃,吃的想吐,但用別的方式得回來,卻會吃的特別滋味。”
“對的,我贏了一塊豬肉,還很肥,我不吃肥的,不過那天吃的特別滋味。然後,回去後我們都盼望著明年繼續,但一直沒有過那樣的活動,直到畢業。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第一次回到這兒來……”淩倩笑容消失,惆悵起來,“我們每天都要失去一些東西,很多都是很難找回來的,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最後成為記憶裏不再重要的某一天,然後忘記,可惜的可惜,遺憾的遺憾,一世就那麼過去了,悲涼吧?”
我說:“那是我們的命運,每個人都一樣,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你不悔,你就得到了全世界……”
“不悔。”淩倩思考著說道,“我很羨慕你,我就做不到不悔,我有許多後悔的事情,曾經,以為有了翅膀,就會變成一隻鳥,以為變成鳥之後,就可以擁有自由,其實都不是,隻要有了自己,才是什麼都有,為了擁有一些別人而失去自己,才什麼都沒有。”
她心情開始有點問題了,不讓繼續這樣的話題,我轉而道:“不說這些,繼續說你的一些趣事吧!”
“憑什麼是我說?換你說不行嗎?”
“我說?”我思考著說道,“我沒有什麼趣事要說,我是個無趣的人,就是不算很乖,但又一點都不壞的孩子,小時候每天上下課,幫我媽幹活,做家務,小學到大學都一樣,沒有什麼新鮮事可言……”
“這些我都知道,你媽和我說過……”淩倩想了想說,“我問吧,你回答。”看我點頭,淩倩立刻問,“你第一次戀愛是什麼時候?說實話。”
我搖頭:“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戀愛……我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我覺得有戀愛感覺呢?還是要有實質性的關係?如果是有戀愛感覺,暗戀算不算?那估計中學就有了吧!如果說有實質性的關係,一起睡又什麼都沒做算不算?”
“你怎麼這麼煩啊,就從有實質性的關係的時候算吧!”
“大學。”我反問,“你呢?”
“我……小學。”
日,被耍了,小學就有實質性的關係,蒙誰啊?你發育了沒有?在我家的時候還說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睡覺呢!
“你怎麼這麼丟人?大學才學會泡妞嗎?”
我搖頭:“不是,我壓根沒學會,都是妞泡我,哈哈,我很搶手哦……”
淩倩點頭:“能看出來,這是壞事,大大的壞事,你大大的壞。”
我和淩倩聊著聊著,天就黑了起來,雨卻仍然嘩啦嘩啦下著。淩倩都不想看外麵了,因為天氣變的很冷,她拉上拉鏈,從包包裏拿出蠟燭,點燃,照亮了整個帳篷,然後她拿出一副撲克對我說:“我們打撲克吧……”
“就兩個人?就這樣打?輸贏怎麼算?”
“畫大花臉,貼便條,我帶了水彩筆來,也帶了便條。”
“你想的真周到,不過……我不太會。”
“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淩倩微笑看著我,她那個微笑讓我是她在扮主吃老虎,不過她說的話和我說的一樣,她說,“我也不太會,剛好,公平……”
“那行,打什麼?”
“鬥地主。”
“兩個人打難度大,有些牌不知道不更好嗎?無法算計,沒有那麼依賴技術,看誰運氣好。”
淩倩開始發牌,才打了兩盤我就開始有點想抽,因為她是個高手。就她這樣的,工作忙的要死,不可能在辦公室裏天天鬥地主吧?她從那兒學回來的?
完了,打了十盤我已經被她畫了一臉,而我隻是帖了她兩個便條而已!
我說:“不行,換另一種打法,不鬥地主。”
“好,大二。”
又十盤過去,我靠那個靠,結果還一樣,我輸個徹底,我說:“淩同學,我發現我被你騙了,你怎麼打牌這麼厲害?”
“那是因為我天天都打,尤其在醫院那段時間,除了玩這個,以及和你聊天,就無所事事了,你還經常不在,答應了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