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鐵翻身騎上那匹空馬,同王雲天並轡而行,兩匹馬競相疾馳,直向前奔。到了一個岔路口,王雲天道:“黎前輩,往哪走?”黎鐵道:“出城,往南。”王雲天道:“好。”二人兜勒韁繩,往南而去。王雲天道:“隻怕城門有金兵守著,出不去了。”黎鐵道:“出不去也要闖,金兵一定會大肆搜城的,咱們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不衝出去隻能坐以待斃。”周穎兒輕笑道:“黎爺爺,你可真不會說話,這不是自個罵自個嗎?”黎鐵一怔,笑道:“對對對,金人才是鱉,金人都是王八蛋。”
兩匹馬疾馳如風,不大一會兒便到了南城門,果然比平時多了幾十金兵,都是哈士奇奉完顏金戈之命調來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堵截王雲天等人,城門也已關閉。兩匹馬住了馬蹄,黎鐵罵道:“這狗娘養的金人還真是心眼多,把城門都關了。”王雲天道:“那怎麼辦?”黎鐵道:“還能怎麼辦?闖過去唄。”
王雲天側頭看了周穎兒一眼,將馬韁從中間揪斷一半,將周穎兒的身子從腰和自己身子緊緊綁在一起。周穎兒詫異道:“雲天哥哥,你把我拴起來幹嘛?”王雲天柔聲道:“你手還疼嗎?”周穎兒道:“不疼了。”王雲天摸了摸周穎兒的手背,道:“你手受傷了,我怕你抱不緊,拴起來牢靠些。”
黎鐵道:“丫頭,他是怕把你弄掉了,這樣他可少了個好媳婦。”周穎兒臉一紅,嫣然一笑,臉頰輕輕靠在王雲天的背上。黎鐵道:“衝。”說著率先向城門口衝去。王雲天道:“抱緊了。”周穎兒道:“嗯。”王雲天一踢馬肚,隨在黎鐵身後,也向城門口衝去。
守城的金兵早看見兩人兩馬向這邊衝來,一人大叫道:“攔住他們。”數十名金兵整裝帶戈,排成四排,長槍舉在身前,隻待人馬近前,便行攢刺。
黎鐵早看透了他們的企圖,不待馬近金兵的身,兩腳蹬著馬鐙,身體一縱,向前躍出,雙掌交合一錯,平推出去,使了一招“龍戰於野”,一排金兵被他掌力打到在地,哇哇亂叫,滿地打滾。
這時王雲天也已趕到,之前他肩膀中了一槍,現在若是再強用臂力隻怕會崩裂傷口,當下抽出懷中匕首,待金兵長槍刺到,便行削斬。耶律延禧賜給他的這把匕首雖小,但卻鋒利異常,削鐵如泥,凡是金兵的長槍碰到匕首的具是被削斷槍頭,變成一根長棍,對於匕首的鋒利眾金兵無不瞠目結舌。
黎鐵雙掌直過,衝進人群,如虎狼欺羊,打的一眾金兵連聲慘叫,排排倒地,往日欺掠宋境的囂張氣焰頓時湮沒的無影無蹤。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凶惡的老頭,真如神佛臨世,與他相比自己宛如跳梁小鬼兒,難上大堂。
眾金兵被黎鐵逼的連連後退,全無還手之力,幾個機靈的見這老頭難欺便將主意打到了王雲天身上,他們見王雲天負著一個女子,功夫又不甚高,想來是個軟柿子,便繞開黎鐵直向王雲天這邊衝來,長槍齊舉,齊向這“軟柿子”刺去。
王雲天見來敵有七八個之多,匕首再鋒利一個個削去也卻不及,隻見他將匕首盤在掌下轉了幾個圈,手臂一揮將匕首拋將出去,那匕首刮著破風之聲“嗤嗤”聲響,從八名金兵的頸下劃過,八條血箭從八人頸中噴出,“噗噗踏踏”八人齊向後倒成一排,死在當場。那匕首劃了半個圓弧又飛回到了王雲天手裏,看來挑軟柿子也要有好眼光才行。
周穎兒拍手笑道:“雲天哥哥你真棒,這小刀玩的這麼溜。”身子一晃,“哎呀”一聲,又趕緊抱住王雲天。
王雲天道:“你小心點,等出去了我把匕首送給你。”周穎兒喜道:“真的?”王雲天道:“嗯。”
這時黎鐵幾乎已將四十餘名金兵殺絕殆盡,隻四五個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黎鐵走到城門下用掌力劈斷了穿插城門的穿條,打開了城門,回身騎到馬上,對王雲天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