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未出鞘露鋒芒,
劍舞徒增萬道傷。
誰言劍了心中事?
誰人苦笑風雪中?
雪是依稀地飄著,似乎不願離他而去。她和她也就這樣站著,亦是在他眼前……
“真的對不起,我……”難言之隱,在唐凝汐臉上清晰可見。
“沒事,你不需要說什麼對不起。”上官踏菲臉上掛著似笑非笑地憂傷,“真的不用……”
“我……”
“我知道你也有為難之處。很多年了吧?你還是這樣,一點也沒變啊。”
“是嗎?”
“嗯,依舊是注重一個‘情’字。”
唐凝汐微微暈紅的臉在一片雪白中略略有些突出。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世上有幾人能夠對情落筆呢?是舍不得,是忘不掉,是放不下。枉一世英明皆浮萍,英雄亦易墮入紅塵的眷戀。
情的世界,你我究竟是為誰而傷?為誰愁斷腸?
“是嗎?嗬嗬,重情不好嗎?為人一世,隻因勝於其他一身情感,我也因此為人。若無情,怎言人之?重情,是因為重人。為愛而生,為情落淚,為人傷悲。”
“因人不假,但卻並非隻有傷悲。回憶、美好也從未缺乏,這才是人生不是嗎?”
“是啊,他給的記憶還在昨天的腦海。轉眼的今日他已不在……”聲音愈來愈低沉,中間微微帶些傷感。
“我想珍惜有你的昨天,轉眼,你卻已不在我身邊。”踏菲的傷更勝一籌。
“世事如此,寂寥悲枉的一生。又何苦在意人生?過來就好了。”
“忘不掉的永遠是恨,也是愛。”
“嗬嗬,該忘的忘不掉。果然還是無法掙脫情的束縛啊!”
“這……不是才是人嗎?”
“對啊,這才是人啊,是人啊……”道不出的莫名傷感。
唐凝汐在腰間摸索著,抽出一隻金色的發簪。是一隻青鸞的模樣,簪子卻是金黃色的。
“這……是炎武留下的。我想,這個應該給你保存會更好。”唐凝汐將青鸞金簪遞了過去。
上官踏菲卻並沒有伸手接過。
“不用了,還是你拿著吧。人都走了,還要之何用?”
“至少還能有些念想……”
“念想?哈哈,有何用呢?”忽來的一縷失落,“況且,他應該是留給你的吧……”
“這……這畢竟是他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了。”
“東西是死的,他卻永遠活在這。”她指了指心,“永遠的,是永恒不變的。”
“是的,我想是的。”
“你還是拿著吧,盡管是死物,也比沒有好吧!”
“剛才還說此物何用呢?嗬嗬,人類果然還是口是心非啊。”
“是就是吧。就讓自己再口是心非一次吧。”
“既已忘記,又何苦回憶;既已逝去,又何苦留戀過去?”上官踏菲在自言自語,輕輕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