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的說:他已經老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不過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我,原本以為這次我們去了趙家祖墳地,今後我就能順順利利,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可是卻不然。
因為一切都還沒結束,這隻是剛剛的一個開始而已。我問他什麼還沒結束?我聽不明白,他說這是趙家祖先下午托夢跟他說的,所有的罪孽都是由趙家祖先闖出來的。但趙家祖先已經在盡力彌補了,希望我們這些後代別再受苦受累了。
我說我還是聽不明白爺爺到底在說什麼?希望他可以說的更明白點。爺爺說他的時間不多了,然後叫我把先生請過來。他跟先生說“希望先生能夠幫我安然的度過命劫,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保住我的命,因為我是趙家唯一的血脈,絕對不能出事。不然他死之後,也會死不瞑目的,更無臉麵對趙家祖先。”
先生根本沒有思考,就立馬答應了爺爺的請求。但從先生憂慮的表情上來看的話,好像他也沒什麼把握能救我。而我被爺爺迷迷糊糊的那些話更是攪的神誌不清,暈暈沉沉的,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怎麼會有命劫?我又怎麼會死呢?
爺爺突然身體猛地一顫,手指著醫院門口,支支吾吾的說“來了,他們來接我了……你們快聽,聽到沒?是鐵鏈的聲音?”
我大聲的問爺爺誰來了?他們是誰?爺爺就沒有回應我了……
醫生再次過來搶救爺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了。隻見醫生黯然神傷的跟我們說“老太爺去世了”!當時母親哭得是稀裏嘩啦的,父親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我看到他飽含淚水的雙眼,快要落到眼角的時候,又把它強拉了回去。而先生這時也已經悲傷地不敢再多看爺爺一眼,轉過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窗戶外麵看。
我奔喪著臉,腦子裏麵亂哄哄的,由於悲傷過度,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哭,忘記了自己還有眼淚能夠為爺爺流。後來先生跟父親強忍住哀痛,才把爺爺的屍體送回家。說什麼都不能讓醫院再碰爺爺的屍體。
再回去村裏的路上,我問先生是不是我害了爺爺?是不是因為我昨晚失手砍斷了老槐樹的樹根,爺爺才遭此橫禍的。而爺爺都是為了救我,才用自己的命換我的命?先生搖頭說“他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離開我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跟我挖斷槐樹樹根的事情,一點關聯都沒有,他還叫我別亂想。爺爺臨走前特意懇求先生照顧我,先生說他一定會陪著我安然度過今年的命劫的。”
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於是問先生:爺爺這次突然離開我們,要不要叫大姑奶奶過來看爺爺最後一眼,畢竟他們曾經也都是一家人。先生說他之前已經跟大姑奶奶說過了,大姑奶奶明天白天就會趕過來的。
當我們回到老屋門口的時候,一輛拉貨的貨車突然停在了我們老屋門口,看情形好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而他們好像也是專門開到我們家來的。
父親問司機到我們家來有什麼事嗎?那司機說:他們是來送棺材的。頓時就把我們驚悚的毛骨悚然,爺爺才剛去世,就有人提早把棺材給送過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積極?好像早就知道爺爺會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