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長街有多長,我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沒有點亮的白燈籠了,隻能借著前麵隱約的燈籠光看清道路。
街道的那一端如同隱沒在黑暗中,給人一種看不到盡頭的錯覺。
雷韌有些不耐煩了:“你該不會是被江祿海那個老不死的給騙了吧?這後麵根本就沒人了。”
“來都來了,看看再說。”其實不用他說,我心裏也著急起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石板鋪成的長街地麵如同被黑暗給吃掉了一般,前方除了一片漆黑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盡頭?
我們望著前麵的那片漆黑空間,果斷的停下腳步。
這裏應該就是長街的盡頭了!
但我們一點都不高興,因為這兩邊的房子根本就沒有一間掛著燈籠,就算我們找到倒數第三間房子,沒有人也是無濟於事。
“果然被騙了!”雷韌抱怨道,“費了那麼多符篆,結果白跑一趟!”
我心中也有些懊惱,但麵子上又掛不住:“會不會是夜行者還沒來?要不,咱們在這等一會吧。”
蕭綺月點頭道:“我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找到第三間,在門口等一等。”
她發了話,雷韌也不好不從。
我們找到倒數第三間房子,坐在了對麵的陰暗角落裏。
雷韌是急性子,坐不住,在街上來回走動,不時朝來時的方向張望。
這時,我才發現戒色今天有些不對勁,一反常態的沉默寡言,一直低垂著頭,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這幾天我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什麼功夫管他,仔細想想好像兩三天前他就這幅德行了。
他這是咋了?
反正現在也是在等時間,我幹脆坐到戒色旁邊,小聲的詢問。
“我沒事。”戒色的臉上帶著些負氣的表情,就好像醉酒的人說自己沒醉一樣。
我正要再仔細問問,雷韌大喊起來。
“那裏有動靜!”
我們全都抬頭望去,隻見對麵倒數第三間房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黑袍體型異常瘦小的人,提著一串點亮的白燈籠,踮起腳尖掛在了門口的柱子上。
有人!?
那人怎麼是從房間裏麵出來的,而不是從外麵走進去的?
我們都感覺很不可思議,但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朝對麵快步走去。
體型瘦小的人看了我們兩眼,轉身回屋,關上房門。
“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蕭綺月在門口停下。
我沒有猶豫:“行,我先去!”
“等等!還是我先去!”蕭綺月攔住我,“萬一,這是一個陷阱怎麼辦?”
雷韌連忙搶著站在最前麵:“危險的事怎麼可能讓女人衝在前麵?怕個毛線,我先去!”
我笑道:“隊長,你忘了鬼市又三條規矩?不得詢問對方身份,不得詢問東西的來源,不得鬧事!他肯定不敢對我們做什麼!”
蕭綺月愣了一下,點頭道:“也對,那你先去吧,一次敲三下門,等裏麵傳來回應就可以進去了。”
白燈籠幽幽的冷光下,她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紅。
這算是關心則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