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天氣開始轉熱,因為血嶺的考古報告齊老攬了,我們便閑了下來,東子喜歡熱鬧,便早早出門找樂去了,我待在家裏翻看血嶺收集的資料。
半個月前,東子去了趟西安,可帶來的消息是櫻子和小石頭去了上海,東子心裏愧疚,便去上海打探櫻子的消息,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導師的屍骨最後在螟蛉穀發現,雙腿被咬斷,身上也被野獸啃咬,整張臉腐爛不堪,渾身上下除過右手食指,幾乎沒有皮肉。
那天去認領屍體的時候,我,東子和瑤瑤三個人一起去的,雖然心裏要有準備,可當看到那麵目全非的屍骨還是紅了眼。
東子和瑤瑤不知道導師的真正身份,自然很是傷心,可我看著導師,心裏卻滿是後怕。
那時的導師已經被貪婪侵蝕,早已不是我認識的導師,他被那東西侵蝕地僅剩下皮肉,要不是劉川拚命救我,恐怕死在九陰之地的就是我了。
可劉川到底在哪?
他留給我的東西到底要提醒我什麼,那個青銅骷髏頭戒指的內圈刻著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東子的長命鎖又怎麼會在劉川的手裏?
於叔叔到底在哪?
他的失蹤和劉川有什麼關係,這些念頭一股腦兒全塞進腦海,我有些迷茫了。
手機響。
我拿起一看竟然是德爺。
“德爺?”
這半個月,德爺幾乎沒理過我,怎麼今個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難不成有事了?
“寶小子,有個活你接不接?”
“什麼活?”
我心裏納悶。
千萬可不要是上次的活,那次我可丟大了,被東子那廝笑話了好幾天,所以這活我得先問問清楚,以防出現上次的事。
德爺悶笑了一聲:“嗬,知道甩鉤子了,不錯,不錯,德爺我這次沒看走眼。”
沒丟臉就好。
我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是個正經活,去琉璃廠昌叔那取一個物件回來,我現在走不開,其他人我不放心,你去我踏實。”德爺說了幾句笑,便囑咐我。
我放下手裏的資料,鄭重地點頭道:“德爺您放心,我一會就幫您取貨……”
“寶小子,那東西怕碰,你小心點,對了,去的時候,喊上曉東,你們一起去。”德爺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有些猶豫。
東子那廝若是去了琉璃廠,那還不得將人家昌叔的鋪子給洗劫了,想起東子那貨,我這心很不踏實。
千萬別出洋相。
十分鍾後,我關了電腦,拿了衣服便出了屋,母親在院子裏澆花,看到我穿衣服便停下問我:“這又是要去哪?”
“去琉璃廠。”
我穿好衣服,笑看著母親說。
母親放下噴壺,走過來整了整我的衣領,責怪地瞪了我一眼說:“小寶,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
“那個媽,我事急,就先走了。”
我怕母親又嘮叨,拿了一個蘋果便出了門。
站在門口,我掏出車鑰匙快步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雖然我這車不如方勝的越野,也不如瑤瑤的吉普,可底盤給力,耗油量少,再加上手感不錯,我便一直沒換。
東子開過兩次,也說我這車不錯。
不過我怕那小子手大,便一直沒借,好幾次這小子在我耳根旁嘮叨,我心煩便借了,可沒到三天,車就少了一個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