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玉祥門。
我和東子拿著東西下了車。
進去的時候,我給德爺打了個電話,得到允許,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地可不是誰都可以來的,沒有頭臉的人估計還沒進門,就被轟出去了,況且這地是這個圈的重地,全北京能稱得上爺的幾位都在這,我自然不敢胡來。
東子整了整身上的西服,理了理自己的雞窩頭,看向我,賊兮兮道:“茴子,你說這裏麵的都會有誰?”
“估計都是有臉麵的人。”
我小心翼翼拿好包裝盒,走了進去。
有臉麵的人?
東子搓了搓手,興奮道:“茴子,那你說這地和小癩爺的天燈會比起來,哪個更甚?”
這還用說,當然是這了。
去年,小癩叔在天香閣擺的天燈會,雖然上乘,可終究欠些火候,再說了,德爺這次的荒燈,那可是請了北京城多一半的人,就人數上就比小癩叔多一倍,更不用說其他了。
走到門口,看到那盤子裏放著的牌子,我拿了兩個,扔給東子一個,拿著盒子進了大廳。
一進門,就看到許久不見的大扣碗,年前東子和這人結了怨,自然不想湊上去討罵,我回頭看了這貨一眼,覺得好笑。
哎呦,還有東爺怕的人?
東子見我笑,便掐了我一下:“茴子,你他娘的笑個屁,趕緊走,要是被那屎人瞅見,又得老子撒潑了。”
提起撒潑,我還真是記憶猶新。
看到空擋兒,東子一溜煙跑上樓。
我搖了搖頭也要跟上去,可被大扣碗喊住:“哎呦喂,這不是寶爺麼,您怎麼也來這荒燈會了,怎麼不見東爺,該不會鑽了貓子眼吧?”
這老小子說話真損。
也虧得東子不在,要不然以那小子的脾氣還不得將這地給掀了,不過,這大扣碗說話帶著臭味,咱也不能跟屎過不去吧!
我沒理會他,拿著東西上樓。
可這老小子不長眼色,偏偏往我眼裏鑽,我不鳥他,他便拿我手裏的物件說事。
“寶爺,您這拿的該不會又是水貨吧?”
又?
這老小子看來是要挑事了?
我停下腳,看向大扣碗:“知道豬皮腸麼?”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給你一句話,這嘴既然不能說好話,那就拿針縫住,免得熏臭所有人,汙染德爺這好地。”我不管大扣碗什麼表情,拿著東西直接上樓。
樓下一陣劈裏啪啦聲,我勾了勾嘴角。
在德爺的地,竟敢撒野,看來是腦子裝了一坨漿糊,嫌自個的命太長了。
東子從拐角溜了出來,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我沒搭理這廝,拿著東西上三樓。
三樓的人比起一樓是少了些,可坐的人都是些大人物,而且他們每個人手邊都有一個盒子,我瞥了一眼,便快速移開視線。
這些人都是這個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個小輩惹不起,還是乖乖打個招呼算了。
“呦,小娃娃你也來了?”
說話的是郭老。
上次因為劉川,和郭老有些麵緣。
我看向郭老,恭恭敬敬地說:“郭老,我替德爺送件東西,您先坐,我進去將東西放下,再過來和您老說兩句。”
“好好好,既然有事,那就先去,我就在第五個房間,你出來了就來找我,我和你說說話。”郭老說完,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