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會神。
陳老九朝我使了眼色,我便讓東子將那塊玉給陳老九,剛開始東子說什麼也不樂意,可被我說得心煩,便將玉丟給陳老九,而大罵了一通。
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貨這嘴就是欠,以後要吃嘴上的虧。
我們歇了一會,便出了暗河,走了十幾分鍾,周圍便亮堂起來,我扶著昌叔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眼前久違的陽光曬在頭頂,我深吸了兩口空氣,那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我們出來了。
走到河灘,就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瑤瑤和老鐵,瑤瑤看到我們,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東子一看瑤瑤生氣,立馬討好:“瑤瑤,別生氣,東子這不是怕你出事嗎……”
“你們兩個都是騙子,大騙子。”
瑤瑤指著我和東子,怒氣衝衝地說。
我笑了笑:“瑤瑤,這事是茴哥不對,茴哥給你道歉,等回了北京,茴哥請你吃飯好好賠罪……”
“還有東哥。”
東子一接到我的眼色笑著說。
瑤瑤聽到這話,立馬笑了:“那說好了,等回到北京後,你們可不能賴賬,特別是你茴哥,你每次都說話不算數。”
“好好好,我這次算數。”
我暗中朝東子擠了擠眼睛。
東子上道,上前和瑤瑤說這幾天驚心動魄的事,這小子嘴皮子厲害,原本很嚇人卻被這小子說的很是生動而刺激,瑤瑤聽著聽著就入了迷。
老鐵笑眯眯地看著我:“小子,回來了?”
“鐵叔,我們進去多少天?”
“九天。”
這麼久,怪不得我分不清時間。
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看向老鐵,有些不確定地問:“鐵叔,阿瓦是不是死了?”
“沒有。”
沒有,他不是屍化了嗎?
老鐵神秘地笑了笑:“小子,你鑽了套子,有些事,有些人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樣,凡事都要用心看,隻要心認定了,那一定會是對的,行了,別在這杵著了,回村吧!”
我越聽越糊塗。
老鐵看到昌叔的斷胳膊,歎了一口氣,便招呼著我們上摩的,那摩的還和來的時候一樣,用大鐵鏈拴著,不過摩的後麵的標牌沒了,我們上了車,陳老九扭了扭車把,便駛上一旁的小路。
半個小時後。
摩的在村口停下。
我們都下了車,原本要去老鐵家,可我們的東西還在阿瓦家,剛進門,迎麵而來是一盆餿水,這次不僅僅是我,連帶著昌叔,東子以及陳老九都被潑了水。
阿瓦的阿婆放下盆,破口大罵道:“妖魔鬼怪,哪個敢進,這地兒不是你們窩的,不想挨我老婆子一通臭罵子,就打哪來回哪去!”
我聽得好笑,想要抬腿進門,可被她攔在門口,還沒反應過來,那掃把就落在身上,我抱著頭躲著那掃把,氣得咬牙:“老太,你打我作甚,我招你了?”
“……”
老太不說話,隻是一個勁打我。
好一會兒,老太才停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這才轉身進了屋,我被她搞得糊塗,煩躁地撓了撓頭。
東子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呦,今個寶爺倒了麵兒了,這不僅被潑餿水,而且還被揍了一頓,嘖嘖嘖,慘,實在是慘。”
“……”
我沒理會東子這貨,直接進了屋。
昌叔和老鐵他們也進了屋,陳老九也溜進屋,屋裏的擺設一切照舊,我和東子去屋裏換了身衣服,然後隨便洗了臉。
原本想著洗澡,可村裏條件不好,我們尋思著還是等出了村,去陳老九開的賓館洗,一來洗澡,二則讓陳老九的老婆炒個菜好好喝一頓。
晚上我看了一下阿瓦,這小子完全不記得在墓裏的事,聽老鐵說,阿瓦是第六天出來的,當時人已經沒了意識,要不是老鐵,阿瓦這小子肯定早去閻王殿報道了。
在村裏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便收拾東西出了羅家村,臨走的時候老太替我解了蠱,並說了有關阿瓦的一些事,我聽得心酸,再次看了一眼阿瓦,這貨朝我傻乎乎笑了。
我拍了拍阿瓦的肩膀,將兩盒煙塞他口袋,並說了聲,有事來北京找我,阿瓦撓了撓頭說不認識路,我寫了一個地址和電話,讓阿瓦拿好,他將紙條折好放好。
看到阿瓦稚嫩的臉,我忍不住笑了。
這樣挺好,至少他不記得那些陰暗的事,這以後要如何,都得他自己去走了,我也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