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並一定!”
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笑眯眯地看著我繼續道:“這裏是石子窩,若是能越過遠處的沙峰,那就離下木裏也不遠了。”
“老爺子,您沒唬我們吧?”若真如老爺子這麼說,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到下木裏。
老爺子見我不相信,吸了兩口煙慢悠悠地說:“我唬你們做什麼,石子窩離下木裏隻有幾十裏,若是能從那沙峰越過去,估計下午四五點就可以到下木裏,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石子窩到處是沙井,倘若粗心不注意,便會連人帶駱駝陷進沙井裏,若是一般的沙井倒還好,裏麵隻是沙子,若是掉進三四十米的流沙井,那可就沒活路嘍!”老爺子磕了磕旱煙鍋,那被風沙吹得通紅的臉閃過一絲恐懼。我看了看潘陽,又看了看老爺子問:“那沒有其他路了嗎?”
“有,走回頭路,運氣好點不會遇到那些沙蛇,可運氣背點那我們便隻能將命交代在那了!”重新給旱煙鍋塞滿了煙絲,老爺子掀起眼皮說道。
“那按您的意思我們走那條路都有風險?”潘陽皺著眉頭,心裏有些不甘心。
“我可沒說,這路有沒有風險我不敢保證,況且我隻是個帶路的,這走哪一條還得你們自個拿主意,我做不了主!”捏了一小撮煙絲放在嘴裏,老爺子將皮球踢給了我們。
我尋思著這兩條路,覺得從石子窩越過沙峰這條路能保險點,雖說途中有不少沙井,可相比起那些密密麻麻的沙蛇我更願意走這條路。
現在我一閉眼,腦海裏滿是層層疊疊的沙蛇,越想心裏越是瘮得慌,若是走回頭路,萬一再碰到那些要命的沙蛇,那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想到這,我打定了主意選擇從石子窩越沙峰這條路,之後我又問了東子和瑤瑤,他們都同意我的意見,而老豆兒被沙蛇嚇慘了,說死也不肯走回頭路。
我見大家都沒意見便向老爺子說了決定,老爺子也沒說什麼,隻是怔怔地看著我,臉上沒有笑。
歇了半個小時,我們開始啟程,因為駱駝隻剩下三頭了,東子便和老爺子騎一頭,我原本想著和潘陽他們擠一頭,可瑤瑤伸手將我拉上了自己的駱駝。
我有些不好意思,扭頭看了看東子,發現這廝的眼睛快要噴火了,為了不刺激這小子,我將手規規矩矩地放在駝峰上,瑤瑤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興奮地衝我笑了笑,臉上的梨渦很是好看。
走了有兩個小時,眼看著離沙峰越來越近。
忽地腳下一空,我和瑤瑤連人帶駱駝掉了下去。
石子窩原本是一片綠洲,雨水豐富,之前有一天小河流經石子窩,可過了幾十年後,石子窩空氣開始變得幹燥,雨水逐漸變得很少,生長在這裏的植被慢慢退化,大部分土地被黃沙掩埋。剛開始這裏的人們還能忍受,可之後打下的十幾口沙井裏打不出水,他們便拖家帶口離開石子窩遷往幾百裏外的白頭子。
下墜的時候,我慌忙中抓住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另一隻手也抓住瑤瑤的手,而我們騎的駱駝卻倒了黴,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沙井裏。
我喘了一口氣,往左邊瞥了一眼,發現井壁上有一個高台。
我緊摳著那塊石頭,興奮地對瑤瑤說:“瑤瑤,你左手邊有一個高台,你試試看能不能跳到上麵……”
瑤瑤扭頭看了一眼,試探地伸出手,可因為因為井壁沒個著力點,瑤瑤頓時倒掛在井壁上,小臉憋得通紅,見我要鬆手過來,瑤瑤臉色一白趕緊出聲道:“茴哥你千萬不要鬆手,我沒事!”說著腰上一用力,整個人懸空在井壁上,用雙手的力量蕩了過去,好在瑤瑤身形矯健,這一蕩還真落到了高台上,
看到瑤瑤安全落到高台上,我鬆了一口氣,看著高台離我有近兩米的距離,我咬了咬牙,換了換手,鼓足了力量往前跳了過去,可不巧的是我隻抓住了高台的邊沿,要不是瑤瑤拚命地拽住我的胳膊,這會我肯定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高台,我躺在高台上大口的喘氣,瑤瑤臉色也不是很好。
躺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我猛地從地上坐起,摸了摸身上的東西,發現並沒丟什麼頓時鬆了一口氣。瑤瑤將頭發高高紮起,擦了擦自己臉衝我笑了笑。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環視了這個高台,發現角落裏有一個很小的小洞,我戳了戳那上麵的沙土,那洞的一半一下子呈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