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我點了點頭,又說:“你小子這次掛了彩,我被五爺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自己想想,明天你怎麼回五爺的話,到時候可別說兄弟我不幫你。”
“老爺子就是動動嘴……”
“動嘴?”
我不以為然:“你見過五爺那次是動嘴不動手的?”
“這倒也是,算了,不管了,他要動手揍我,我也躲不過去,與其這麼猜來猜去,還不如結結巴巴被揍一頓痛快,再說了,我也算老爺子看著長大的,我就不信他能卸了我一條腿。”東子嘴上這麼說,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我說了兩句話,這小子寬了心,抄起筷子便撈銅鍋裏的肉片,蘸了蘸八角胡同特製的醬汁,一口塞進自己的嘴裏,那神情那叫一個享受自在。
我也抄了肉片蘸了蘸醬汁,將其送入口裏,那滑嫩鮮美的肉片混著辛辣的醬汁頓時充斥著整個舌腔,這滋味很痛快。
東子吃了兩口,又要了兩碟羊肉片,一碟肥牛,兩瓶燒刀子,痛痛快快地吃了兩個小時。
等回到巷子口已經是晚上八點,我扶著醉得糊塗的東子下了車,走到門前拍了拍門,發現院裏沒有燈火,心裏一驚,連忙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東子靠在門上呼呼大睡,我查看了屋裏,發現母親並不在,打電話手機卻關機,之後還是德爺打來電話說母親在他那,我才鬆了一口氣。
“瑤瑤,東……東哥喜歡你……嗝……你喜不喜歡東哥啊……”我上前踢了一腳這廝,可這廝酒性沒過,抱著我竟然要親,我掄起拳頭打了幾拳,這貨才消停下來。
“茴子,你他娘的打我幹嘛?”
摸著腫起來的左臉,這廝瞪圓了眼睛怒道。
“我若是不打你,你小子恐怕要啃門板了!”
我指了指那門板,發現那上麵留有好幾個口水印,東子看到那未幹的口水印,氣得直想撞牆,我踹了這廝一腳讓他將門關上回屋睡覺。
東子罵罵咧咧地關上門,從廚房裏摸了兩塊餅啃,吃完後喝了一口茶,這廝跳上床取開我蓋在臉上的蒲扇問:“茴子,你給我說說最後的事唄!”
“有什麼好說的,關燈睡覺!”
我這好幾天沒合過眼,正困著呢,而且最近兩天一直往德爺那跑,腿都快跑廢了,哪裏有力氣說閑話。
“茴子,你小子不仗義,想當初……”
“得,這覺是睡不了,你小子給我記著,要是明天老子在德爺的場子出了差錯,老子定饒不了你小子!”聽到這小子又提及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取開蒲扇頓時從床上坐起。
東子見我服軟,頓時端來一碟綠豆糕眉開眼笑道:“哪能呢,寶爺就算三天不睡覺都能精神抖擻,就一夜晚也誤不了您的事,況且明天我也在場,肯定不會出亂子!”
“希望如此!”
捏了一塊綠豆糕塞進嘴裏,我冷哼了一聲,這小子滿嘴放炮,要是他在,肯定會出亂子,眼下我隻希望小瑞爺能夠不計前嫌,其他的我也顧不上。
“茴子,我昏迷前記得我們是被一群黑蛇追殺,後來怎麼樣了,那青銅匣你們拿回來了?”
“沒有!”
東子一聽頓時瞪圓了眼,捏了一塊糕塞進嘴裏含含糊糊地問:“怎麼回事,那玩意不是瑤瑤抱著嗎,怎麼會沒拿回來,我們辛辛苦苦跑了一趟,該不會一件東西都沒摸著吧?”
“你還真別說,東西一件都沒有,全都被埋在地宮裏麵了,而且那件青銅匣也埋在裏麵,我們能活著從那裏麵逃出來已經是萬幸,你還想著摸明器,哼,我看你是白日頭做空夢!”想起最後,我都有些後怕,要是瑤瑤下去撿那青銅匣我們可就真的出不來了。
東子一聽不僅沒摸到冥器,而且差點將命丟在那,心裏很是憋屈,吃了三塊糕喝了半壺水悶悶地坐在床上不出聲。
我知道這貨心裏不平衡,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至於為了幾件明器就把命擱在那吧。
想到這,我拍了拍東子的肩膀,說了幾句軟話便閉上眼睛睡覺,沒一會兒東子關了燈也睡了。
夜已經很深了,屋外有風穿過堂屋,那呼呼聲像極了催眠曲,我聽著那呼嘯聲,思緒開始混亂,人慢慢陷入一團漆黑中,夢裏又看到那青銅匣子,看到那巨眼裏倒影出來的人影。
是誰,我,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