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德爺從南江回來,我和東子趕緊去潘家園負荊請罪,果不其然,德爺罵了我們一通,我們也不敢頂嘴,隻好乖乖挨批。
等德爺消氣了,我才問有關盤江陸家的事,德爺喝了一口茶,這才給我們說起盤江陸家的事。
明嘉靖十七年,皇陵坍塌,守皇陵的將軍陸昶被貶至巫南,考慮到陸將軍年邁,聖上特許家眷特行。
一個月後,陸昶撒手人寰,陸家一盤散沙,在陸將軍下葬的當天,巫南發生了水瘟,一連死了幾百人,水瘟越來越嚴重,陸家族長覺得情況不對,便連夜帶人在巫南的石鬼嶺雕了一百個石人,將其埋在地下,並做了一場法事,說來也奇怪,那場法事結束後水瘟便消散了。
因為這次陸家人有功,當地的巫民便將陸家當做神明看待,時間一長,陸家在巫南慢慢紮根。
民國十七年,陸家第三百五十六族人陸延昌將陸家遷到盤江,因為有驅鬼術,陸家很快成為盤江的大族,再加上陸家族人溫和,當地人便建了宗祠。
說來也奇怪,那宗祠從建好便開始鬧鬼,當地人嚇怕了,陸延昌拿七星盤鎮住了宗祠裏的惡鬼,並將其封在第三層,可就在封惡鬼的時候,陸延昌發現了宗祠的底下隱藏著一個巨大秘密,為了不被當地人發現,他帶著身手好的鬼手悄悄潛進第三層的甬道裏。
因為手裏的羅盤,兩人都有驚無險,到了第二層,看到麵前的石門,陸延昌犯了難,鬼手順著石門到處亂摸,摸了好一通,沒摸到機關,鬼手有些泄氣。
兩人在石門外待了近半個鍾頭,陸延昌煩躁的踢了踢石門,蹲在地上抽煙,鬼手繼續尋找機關,不知他摸到了什麼,石門一下子打開,從裏麵竄出一股刺鼻的氣體,陸延昌一個沒防備,吸了兩口,整個人便開始發昏。鬼手拖著陸延昌進了石門。
而進了石門,那股氣體消散後,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吸得不多,陸延昌沒一會便恢複了,休息了三分鍾,兩人開始打量周圍。
陸延昌拿出火折子,吹了一口氣,那光亮頓時亮了起來,他晃了晃手,轉頭問鬼手:“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還有鬼靈石?”
“我也不知道。”鬼手扶著石壁站了起來,走了兩三米,火折子照在一塊奇怪的壁畫上:“老陸,快過來看看。”
陸延昌利索地爬了起來,走到鬼手旁邊,瞥了一眼石壁上的詭異壁畫,不解地問:“怎麼了,”
“是煞鬼圖。”鬼手氣息不穩,手輕輕地摸著那壁畫,神色奇怪:“這果然存在,我還以為是爺爺騙我……”
陸延昌被弄得莫名其妙:“煞鬼圖?”
“嗯嗯。”鬼手走到另一旁,上麵的壁畫和之前的那個相連,他忽地想到了什麼,拿火折子往對麵照了照,發現對麵也有壁畫。
陸延昌吸了一口氣:“老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煞鬼圖怎麼會出現在這?”
鬼手冷著臉:“這裏是鬼母的地宮,而這些壁畫便是地宮的十二煞鬼圖,怪不得之前宗祠鬧鬼,原來是這個在作怪。”說完,石門突然咣當一下合上,甬道裏頓時暗了下來,陸延昌心裏一慌,握著手電筒問:“老鬼,石門怎麼合上了?”
看夠了,鬼手這才戀戀不舍地從壁畫移開視線,瞥了一眼合上的石門,他頓時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這一切都那麼順利,原來是被人當了靶子了。想通了事,他看向陸延昌,嘴角勾起一絲笑:“老陸,我們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陸延昌愣了愣,好半天才結巴道:“這怎麼可能,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不可能是他?”
“你的弟弟陸延祥。”鬼手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看來你們陸家還真是複雜,親兄弟都這麼算計。”
陸延昌咬牙:“別說風涼話,你們盤家也是如此,別忘了你怎麼和我搭上話的。”
鬼手不在意的笑了笑,吸了一鍋土煙,眼睛盯著兩旁的煞鬼圖若有所思,陸延昌知道是他兄弟將他們兩人困在這裏,氣得破口大罵,那罵聲極其難聽,鬼手皺了皺眉。
兩人在甬道待了一會,便起身往甬道裏麵走,剛開始並沒什麼,可沒走一會,裏麵竄出一股陰氣,兩人躲閃著那陰氣,卻無意觸動了機關,裏麵的屍孌被驚醒。
陸延昌雖然見過屍孌,可眼前的屍孌比他見過的都大,他下意識咽了咽唾沫:“老鬼……”
鬼手也愣住了:“這裏怎麼會有這玩意?”
“誰知道啊。”陸延昌抖著身子:“老鬼現在怎麼辦,總不至於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