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盯著麵前的屍孌,悄悄將黑驢蹄子捏在手裏,甭管它是屍孌還是粽子,先塞它一口蹄子再說。說是遲那是快,那黑驢蹄子被鬼手塞進屍孌的嘴裏,兩人還沒喘口氣,隻見黑驢蹄子被屍孌咬了兩口便吞進肚子裏了。
鬼手氣得破口大罵:“我操,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竟然不怕黑驢蹄子。”說著抽出大砍刀,而陸延昌怕歸怕,可還是抽出砍刀往屍孌身上招呼,屍孌被激怒,一拳打了下來。
陸延昌躲開屍孌的攻擊,驚魂未定:“老鬼,這樣下去不行,你快想想辦法,要不然我們真得死在這裏了。”
屍孌一拳又打了下來,鬼手忽地想起褡褳裏還放著兩張鎮鬼符,翻出其中一張,咬破自己的手指,畫了一個封字:“閃開。”
陸延昌順勢一滾,鬼手抄起砍刀衝了過去,那屍孌見到鎮鬼符頓時老實,突然它扭頭朝甬道深處逃竄,兩人見狀不對,連忙追了上去。可追了好久,屍孌不見了蹤跡,隻有地上的白色腳印。
因為周圍不對勁,兩個人不敢輕舉妄動,鬼手拿著火折子走在前麵,陸延昌則打量著周圍,在火光照射下,那些壁畫更加猙獰恐怖。走了半個鍾頭,甬道忽地往下,鬼手摸著石壁往前走,因為實在太黑,底下算是黑洞洞一片,而頭頂似乎滴水,那冰涼的水滴落入脖子,鬼手猛地打了個冷顫。
走了兩分鍾,鬼手忽地覺得脖子被什麼紮了一下,有些疼,他試著撓了撓,身邊忽地響起喘息聲。
他頭皮一炸,咽了咽唾沫:“老陸?”
那聲音擦著他的耳朵,他嚇得冷汗都下來了,手下意識去摸刀,摸到砍刀,他想也不想朝身後砍了下去。
一陣嘶吼聲響起,鬼手拿出一隻火折子,往前一照,隻見地上躺著一隻黑毛粽子,腦袋被砍了半截,黑水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鬼手踢了一腳斷了氣的黑毛,拿著火折子就往回走,他記得陸延昌是跟在他身後的,可這一眨眼的功夫,人便不見了。
走了一會,可就是沒看到陸延昌,火折子時明時滅,那微弱的光就像是希望,鬼手用手攏著火折子,仔細地查看周圍,可這地方實在是太黑了,要想找出一個人實在太困難了。
這時他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往下掉,隻聽噗通一聲,他摔在地上,那刺痛順著神經傳來,他強忍著疼,手撐在地麵想爬站起來,可手在地上一模,他突然就感覺到不對,地上有水。他再摸了一下,馬上意識到,他掉進了水裏,隻不過水不深,隻到腳踝。
這裏怎麼會有水?
他立馬爬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腳被一隻冰涼的手拽住,鬼手心裏一驚,心想難不成又遇到粽子了,正想著要怎麼對付,耳邊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是我!”
他一聽,整個人一驚,怪不得找不到陸延昌,原來這小子從上麵掉下來。
因為火折子泡了水,兩個人隻能摸黑前行,頭頂有什麼東西在飛,在寂靜的空間嘶嘶亂叫,鬼手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兩人扶著彼此,在石道裏穿行。
聽著腳踩積水的聲音,兩人心裏都不得勁,加上因為摸黑走,鬼手心有餘悸地攙扶著陸延昌往前奔,腳下的水灌進鞋裏,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走了幾步,空氣裏散發著一股怪味,鬼手勉強吸了一口氣,摸著石壁慢慢走,剛轉過一個彎,就聽陸延昌虛弱地叫到:“老鬼,再有沒有火折子,這摸黑走,我這心裏不踏實。”
“還有一隻。”
鬼手摸了摸褡褳,摸到一隻,吹了裏麵的火星,眼前頓時亮了起來,陸延昌不適地眯了眯眼睛,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心頓時鬆了下來。
鬼手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扶著陸延昌,看到陸延昌肩膀上的血窟窿,皺了皺眉:“怎麼,被粽子薅了?”
“別提了。”陸延昌虛弱地一笑:“那黑毛站在我身後,我一個沒防備被它破了皮,不過那黑毛也沒討到好處,被我剁了腦袋。”
鬼手翻看了那傷口,發現上麵出現黑絲,心頓時一緊,陸延昌不知道自己染上屍毒,催促鬼手快走,鬼手沒有說話,扶著陸延昌往前走。
走了十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一絲光亮,接著便有風吹了過來,鬼手心裏一喜,扶著陸延昌出了石道。
看到眼前的景象,鬼手瞪大了眼睛,陸延昌扶著石壁走了過來,也張大了嘴,隻見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坑,裏麵堆滿了黑色的骸骨,一層壓著一層,而這些骸骨沒有頭,隻有光禿禿的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