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烤包子確實不錯。
東子吃了兩口,停下來看向我:“茴子,你一大清早跑哪去了,哥哥我還以為你小子溜回北京了……”
“放屁。”我喝了一口奶酒:“咱既然都來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再說了,小瑞爺那王八蛋不是說了,若是我溜了,那王八蛋肯定違約。”
東子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思,問我:“那小瑞爺有沒有其他指示,難道就讓我們這麼幹等著?”
我也奇怪。
按理說,小瑞爺那王八蛋走了一天,應該給我們來個信,這一聲不吭的,我們到底是繼續和三禿子走下去,還是停下來和他們彙合,我們也不知道,萬一這王八蛋說我們故意拖延,那瑤瑤可就要受罪了。
正想著,三禿子突然從外麵著急火燎的竄了進來,這老小子臉色鐵青,仿佛吃了炸_藥一般,我和東子一看這架勢,聰明地沒有問緣由。
沒一會兒。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走了進來。
三禿子氣哄哄的坐在凳子上,抓起一個烤包子往嘴裏塞,喝了一口奶酒道:“阿力提,今天必須進沙漠。”
“三爺,不行啊,今天進不了沙漠。”身後的老人擺著手,臉色驚恐道:“今天早上起風了,這時萬萬不能進沙漠啊,三爺,要不再等兩天,我保證兩天後我一定將你們帶進去……”
“時間是金錢,你要我們在這耗兩天啊,我告訴你,阿力提,今個不管有天大的風險,三爺我就是要進沙漠。”三禿子兩眼一瞪,猛拍了拍桌子道。
阿力提老人氣得咬牙:“今天進沙漠,那可是要死人的,既然你不肯聽勸,那你還是另找人吧,我可不想被埋在沙漠裏。”
“另找人?”三禿子冷哼了一聲,放下手裏的烤包子威脅道:“若是你將我的五萬塊錢還給我,我便另找人。”
“我……我拿什麼還你,你知道那些錢我都用了,要不是為了家裏的孩子,我才不接這活,三爺,您行行好吧,緩兩天啊?”阿力提老人祈求道,那神情讓我們看了有些不忍。
我看向三禿子,也勸道:“三爺,要不緩兩天,反正那地方又跑不了,早去晚去都一樣,況且老爺子說的對,這沙漠喜怒無常,萬一遇上點事,那這趟咱可虧大發了。”
“小馬,不是三爺小氣,隻是這時間不等人,而且我那客戶催得緊,若是我再遲一兩天,他便要從我公司撤資,哥哥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還有這檔子事,我心裏忽地一緊。
小瑞爺他們昨天就進了沙漠,這三禿子便要緊跟著,難不成他背後的人和那人有什麼關聯不成。
阿力提老人見三禿子死活要進沙漠,心裏很是無奈,為了那五萬塊錢,他隻能應了下來,阿力提老人說車子隻能開到瞎子河,下來的路必須騎駱駝進沙漠,三禿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車子開到瞎子河,三禿子隻留了四個人,其餘的都跟著進沙漠,而阿力提老人挑了十峰健碩的駱駝,我們每個人騎一匹。
之前在銀川的時候,我和東子進過沙漠,所以對於沙漠早已習慣,我戴著風鏡,看著一望無際的黃沙,心裏忽地竄起一絲不安,都說這沙漠的天喜怒無常,一旦起了風那可是極為要命的。
三禿子騎在駱駝上,指著萬裏無雲的藍天道:“這麼好的天,能有什麼風險,阿力提,你呀太杞人憂天了。”
阿力提老人沒有說話,兩隻深陷的眼睛緊盯著遠處起伏的沙丘,我和東子走到阿力提老人的身邊,看了看遠處問:“老爺子,您擔心什麼呢?”
阿力提老人瞥了我一眼,喃喃道:“要是不起風就安全了,就安全了……”
我心裏嘀咕了一聲。
阿力提老人見我麵相和善,這才告訴我道:“小夥子,不是我不肯帶路,隻是這個時候進沙漠很是危險,今天早上的時候,喀布爾刮了西風,而且老頭我看到遠處竄起一股黑雲,你要知道,這個跡象在沙漠裏那便代表著要起沙暴了,可我好說歹說,三爺就是不聽,還說我胡亂謅謅,小夥子,你說說看,老頭我能將要命的事亂說嗎?”
“自然不能,老爺子您也別來氣,三爺就那脾氣,再者說了這天好好的,怎麼會起沙暴,您老就別擔心了。”我知道老爺子說得是實話,可眼下三禿子不肯聽人勸,我們也沒辦法,再者說了,若是真的起了沙暴,那小瑞爺那幫人肯定也被埋在沙子裏了。
阿力提老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浮出一絲和藹的笑,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跑到前麵,東子和吉恩跟在後麵,而三禿子和穆勒帶頭在前麵走著。
因為顧慮過上次在下木裏的慘痛經曆,我們這次帶足了食物,水也帶了半個月的水,我想著要不再帶兩桶,三禿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在半路再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