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該怎麼辦?
東子這貨直愣愣跪在地上,眼睛竟紅了,我來不及問這小子怎麼了,直接踹了這貨一腳,然後拽起他往裏麵跑。
身後的大粽子緊追不舍。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粽子有些眼熟,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而此時東子渾身發顫,嘴唇一個勁地哆嗦,眼睛呆滯,我顧不得問東子到底怎麼了,隻能拖著他往最深處跑。
腳下的碎石被震得到處亂滾,而迎麵撲來的屍臭味越來越濃,我憋了一口氣,在通道裏極速前進,身後的怒吼聲慢慢減弱,我這才癱坐在地上。
東子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地有些詭異。
我從懷裏掏出手電筒,照了照周圍,這一照我差點將手裏的手電筒扔了出去。
媽的,這是跑進了棺材窩了!
亮光所到之處滿是腐爛的烏木棺槨,而眼前的大廳堆砌著十幾口烏木棺槨,它們整齊地排列在一起,而且每個棺槨都有一個長明燈,而在烏木棺槨的旁邊卻堆積著無數的枯骨,顏色有些發黑,甚至有些被屍蟲啃咬地千瘡百孔,被燈光這麼一照更顯得詭異。
我拽著失魂落魄的東子往大廳的右側走了過去,腳下是些漆黑的屍骨,東子不小心碰倒了一盞長明燈,那燈盞裏的屍油頓時灑了一地,差點濺到我的身上。
東子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我想要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可看到他泛紅的眼睛,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這小子怎麼了,難不成被鬼上身了?
這可不行。
我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準備給這小子兩個大包子,可還沒下手,這貨竟然捂著臉痛哭起來,看到這個場景,我頓時懵逼。
什麼情況這是?
好久,這小子才緩過來,抬頭看向我,迷茫地問:“茴子,我們怎麼到這裏來了?”
“你小子給老子玩什麼失憶……”
“……”
聽到我的話,這小子又沉默了。
我這聽慣了這小子囉裏囉嗦,這冷不丁的玩木頭樁子我還真不習慣,我喘了口氣,看著周圍道:“我也不知道,被大粽子一追就跑到這裏來了,媽的,忒倒黴了,改天我得找老鐵給我摸摸骨,改改運,這樣以後還能順點。”
“……”
東子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我盯著東子恢複正常的臉,問:“你小子剛剛怎麼回事,要不是老子反應快,你脖子上的夜壺腦袋可就騰地方了!”
東子看著密密麻麻的烏木棺槨,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從懷裏掏出那壺燒刀子,猛灌了一口這才解釋道:“那大粽子是我爸……”
“噗!”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抬頭看向東子有些不相信道:“你爸?東子,你小子要活躍氣氛也不能這樣活躍,再說了,那粽子黑不溜秋的,哪能是你爸,這不是瞎扯淡嗎?”
“我沒扯。”
東子認真得看著我。
我拍了拍東子的肩膀,想要擠兌這小子幾句,可見這小子眼眶發紅,神情也和以往不一樣,我心猛地一震。
哎呦我去!
東子呆愣地看著頭頂,眼淚竟滾了下來:“茴子,我真的沒開玩笑,他真的是我爸,真的是我找了十幾年的老爹……”
“你說那大粽子是你爸,你有什麼證據?”
東子抹了一把淚,從兜裏掏出一塊玉佩,上麵的穗子已經發黑,可玉佩卻完好無損,他撫摸著那玉佩,有些哽咽道:“這是我爸留下的,那年他走的時候我十四歲,他說他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贖罪,將貼身戴得玉佩掛在我脖子上。這玉佩認主,隻要主人出現,它便會發出熒光,剛剛我也有些懷疑,可看到那人的臉我也愣住了。”他忽地停下,眼神黯淡,嘴唇哆嗦,眼淚從眼眶裏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