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在前麵領路。
大冷天,他也不嫌冷,光著膀子,我盯著他背後用線描出來的印記,心裏有些嘀咕,這印記看著像地圖,可又不太像。
東子撞了撞我,問:“你小子想什麼呢?”
“沒什麼。”
我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東子還想問,可見我閉口不談,也沒有再開口,反而跟上劉川,和劉川東扯西扯嘮家常。
劉川有時回應,有時不回應。
走了一會。
周圍的溫度忽地變低,而且不知從哪竄出一股子陰風,冷得我渾身打顫,我看了看劉川,可發現他表情如常並不覺得冷。
雖然如此,我還是脫下外套遞給他。
他搖了搖頭,說:“我不冷,這衣服你還是穿上,畢竟你現在還有一半活人的體溫,不比我,早已不知冷熱是什麼,況且這地方陰潮,不比上麵,你還是小心,不要感冒了。”
“我沒事。”
我執意將外套遞給他。
他沒有接,反而轉身走了。
東子見劉川不接,便讓我趕緊將外套穿上,畢竟這地方瘮冷,要是真應了劉川的話,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點了頭,將外套穿在身上。
劉川走得快,可還是顧及到了我和東子,每走一段,便會停下來等我們,我和東子自然不敢怠慢,掄起火_箭腿就往前走,估摸走了半個鍾頭,麵前出現一堵石牆,而此時劉川停了下來蹲下身子,手在地上亂摸著。
我問他找什麼。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隻是在地上摸。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朝我要手電筒,我將手電筒遞了過去,發現劉川蹲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半圓形的盜洞。
這盜洞打得太沒水準,旁邊的鏟子印淩亂不堪,而且這盜洞沒有按照老一輩的口訣下鏟,反而胡亂定了印便打的,可想而知,這盜洞裏麵估計沒法看。
我這邊評價盜洞不及格。
劉川不管什麼,咬著手電筒便鑽了進去,我和東子大眼瞪小眼,最後決定還是先由我來進去探路,如若裏麵太窄,那我就拿砍刀開個縫,如果還好,那就不用。
不過還別說。
我進來還真對了,要是東子進來,肯定在裏麵施展不開,更不用說打轉了,我咬著手電筒,兩手拿著鏟子,在兩邊開了縫,東子這才鑽了進來,而且兩旁還有富餘。
“茴子,你看著點劉哥,別咱哥倆在這打的正歡,一轉頭劉哥不見了,雖說東爺不怕,可這地跟個迷宮一般,要是迷了路那可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好嘞。”
可轉頭就和劉川打了個照麵,他臉色驚慌,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我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前麵出什麼事了,可他搖頭說沒事。
大概三分鍾的功夫。
他的臉上的神情恢複正常,看了看我和東子,又看了看我胡亂開的縫,眼底閃過一絲笑,可很快便遮掩下去。
“劉哥,前麵什麼地?”
我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心問他。
劉川趴著歇了一會,才說:“是個小型墓室,以前這地是個大戶人家的墓地,建國後,墓地被鏟平了,因為是死地,誰也不敢在這住,隻能蓋了廟想要鎮住這裏的煞氣,可沒想到竟便宜了我。”
“那這廟建了多少年了?”
“大概兩百年了。”
我聽後有些震驚,兩百年還真夠長的,也難怪劉川對這裏熟悉,原來這地是他的老窩啊。
劉川沒有再說什麼。
我歇了一會繼續開縫,劉川也拿起黑刀開道,因為兩個人一起,速度倒是快了許多,我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繼續掄起鏟子開幹。
東子邊爬,邊抱怨我們將土揚了他一頭,我權當這小子放屁,不理會,可就在我們以為要出去了,忽地底下一空,我沒防備竟倒蔥一般撲了過去。
“茴子。”
劉川在頭頂喊了一聲。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被渾身的味道熏得快要吐了,媽的,老子這是掉屎坑了這是,手電筒掉到前麵,那微弱的光線照在前麵,卻照出一排屍臉像。
看到這屍臉像,我想起了在廟王洞底下的情形,那裏也有屍臉像,隻不過那些屍臉像有點問題。
“噗通!”
劉川和東子也跳了下來。
東子快步走了過來,上下摸了一遍,發覺我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吧,我說你小子向後倒車也不仔細看著,這也得虧下麵是稀泥地,要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這不是稀泥地,是屎坑。”
我鬱悶地捂著鼻子,可沒用。
東子拿著手電筒往下照了照,果然,這裏麵都是屎,而且惡臭無比,簡直了,東子慘叫了一聲,然後三蹦兩跳出了屎坑,可一聞到身上的味,他瞬間有種想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