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薛五的話,梅如玉對於未來的生活又多了幾分忐忑,低頭看看自己的腿,決定還是去找範進。不用想那麼多,隻要男人對自己著迷就夠了。她是不用敲門的,推門進去,見範進正在低頭寫字。她悄悄地來到身後,以為範進是在寫奏章或是幫三娘子寫什麼計劃,卻見雪白宣紙上,寫著幾行似是詩又似乎是詞的文字。
“上飄著些微雲,
地上吹著些微風。
啊!
微風吹動了我的頭發,
教我如何不想她?
……”
梅如玉納悶道:“女也……這是個什麼字?”
範進朝她一笑,“這個字念‘他’,但是呢是專門指女人的。現在的字裏,不管男女都用一個‘他’字代替,我覺得應該有個專門指女人的字才對。”
“哦。”梅如玉搞不明白一個文字有什麼價值,但是也不好去問,指看著範進寫的文字。她文墨一般,高深的東西看不懂。不過這首被範進剽竊的劉半農作品簡單易懂,理解起來不難,她看了幾遍,覺得心中暖暖的,即便明知道不是寫給自己,依舊有幾分幻想。她看著範進問道:“這是寫給誰的?”
“當然是某個人了。”範進看了她一眼,“事情關係重大,過來。”
梅如玉順從地將頭貼過去,等到範進在她耳邊完這個名字,梅如玉臉色一變,差點叫出聲來。指著範進道:“你……你連她都……”
“別亂指人,讓舜卿看見非動家法不可。你是我的人,所以我才跟你這些。你也不是個傻瓜,應該知道這種事不能出去的,自己心裏有數就好了。這信我要交給最信任的人去送,你……願意走這一趟麼?”
梅如玉還沉浸在這個驚消息裏,腦子裏嗡嗡亂響,根本沒聽到範進什麼。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指著書信道:“這個……讓我送?老爺你真的如此相信我?不怪我騙過你?”
“無非是假懷孕,那算什麼騙啊。早晚會變成真的。”範進看著她,“我也直到這事情很嚴重,你要是不想去我不會勉強的,再安排別人就好了。”
梅如玉搖頭道:“不行!這種事怎麼能假手外人,當然是自家人做。讓我和薛五一起吧,就算有什麼意外,總有一個人可以逃。”
範進看看她:“你不拿我當霸占你的壞人看了?”
梅如玉低下頭,“老爺當然是壞人,不光霸占了我的身子,連心都不放過。這回你高興了?”
“高興,高興的不得了!”範進笑聲中,一把抱起梅如玉,以公主抱的方式托起她走向一旁的大床。梅如玉緊閉著眼睛,心頭怦怦亂跳,心裏想著:連那位夫人都被老爺弄上手,自己又算得了什麼,那點委屈與不快以及對往日舊人的思念,在巨大的權柄麵前,都化成了齏粉。腦海裏反複盤算的是:自己是不是和皇姨娘成了姐妹?一念及此,隻覺得周身發熱,比任何藥物更能助興,乃至異常主動。
兩之後,整個大板升城,已經變成一片喜慶海洋,人們走上街頭,慶賀著這受到神明祝福的婚禮。於這種熱鬧喧囂中,薛五與梅如玉兩人在一隊騎兵護衛下悄然出城,返回內地。隊伍離開城池不久,就發現陸續有人向著大板升聚集,梅如玉警惕地抽出佩刀,卻被薛五阻攔住。
“別衝動,這些人不像是奔我們來的。他們的目標很簡單,都是大板升。”
很快斥候送來了消息,來人是土默特草原各部頭人以及辛愛、扯力克的各位兄弟,子侄,所有有資格繼承汗位之人,都已經到齊。領頭的,則是俺答的兄弟,土默特部落成名驍將:老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