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功夫,那人回來臉上盡是憤怒,“那個劣質的鐲子來尋老子開心?信不信老子叫人收拾你,快滾,快滾。”“啪”的重重一聲響,玉鐲應聲斷裂。
元安朝桌上的殘品看上一眼,明顯顯的這就不是之前自己戴的那隻,秀眉皺了皺,“這不是我的鐲。”
“還不是你的鐲,幹嘛,想敲詐,找對地方了嗎!”猛地拍案而起,驚得桌上茶蓋兒也跟著一蹦,周圍還有些相熟的賭客,見此狀便有好事者湊上去,“天哥,咋回事啊,要咱幫忙不?”
“沒甚事,小子不長眼罷了,痛快的玩你們的去。”揮揮手把人打發了,轉而眼神不善的朝著元安壓低聲音道:“放聰明點,趕緊滾。”
連壁上的蠟燭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壓抑,不由得狠狠顫了顫,元安的神情在這火苗閃爍間,更加顯得晦暗莫名,“你還,是不還。”
殘鐲被推到麵前,“喏,還你。”嘴角上揚,看得出此時的小天心情愉悅,懶懶的端了茶盅,眼角上揚,好以整眛的看向吃了悶虧,一聲不吭的人,想著今日又可去喝杯好酒。
“叮”帶起一連脆響,殘玉夾雜著疾風而來,撞上青花茶盅,銳不可擋。也不管周圍人臉上都是什麼神情,冷聲冷氣的還是那句話,一字一頓,“你還是不還。”
麵對撲麵而來的壓力,吃到嘴邊的肉,哪有那麼容易就輕易吐出來的道理。小天看了眼地上那灘支離破碎,尚冒著熱氣兒。看來是遇上練家子了,今日這事不好罷休。眼裏露出一抹狠厲,那就別怪他了。
信步走到人前,頗為謙卑的朝眾人作揖,朗聲道:“各位且先靜靜。”眼睛看了一圈,這才繼續道,“今日要請諸位做個見證,這位小姐平白闖入,要用此劣鐲換銀錢。本想著小姐可能確實有所為難,才出此下策。小天就想著幫一把,自個兒掏些算是給小姐渡難了。不曾想小姐心大,非說這鐲子是上品。諸位看看這鐲子哪有點上品的樣子?”說著,把桌上還剩的半截鐲攬在光下,臉色愈發淒淒,“唉,本不存心責難,奈何小姐不依不饒的,若不狠心整治,樊爺怕是要怪小天不盡心了。”
誰也不是個蠢人,都明白這是要趁機敲山震虎,可拿捏這麼個小姑娘家來立威,這小天也太不是人了。雖嘀咕,可誰也沒打算多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
樊小天眼裏原本有些得意忘形,可在轉頭看向那小丫頭多了些驚訝的成分。眼前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一番話或驚慌失措,或大聲辯解。隻是抱了臂做個看客,黑亮的眼睛裏仿佛自己才是那跳梁小醜一般。
這下才是真的惱怒至極,他要挖了那雙眼珠子。揚手拍掌,湧來的全是黑衣勁裝的打手,層層疊疊,瞬間把整個一樓站了個水泄不通。沒有了先前的閑心,隻是朝眾人略拱手,“今日就不先收各位的茶水錢,各位可先四處找點樂子,待處理完事兒,小天再請各位回來玩上兩局。”當下哪有人還敢留在這給人當練手的,不用轟,也能似腳底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