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剛沉浸在浪漫中,就看到遠處,那片被丹爐環繞的木塔,正在冒出滾滾的濃煙。
“煉丹煉的把塔燒了?”龐小淘目瞪口呆。
刀馬旦眉頭一皺:“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異口同聲的說道:“丹閣!”
龐小淘眼珠一轉:“走,先去大師那裏!”說完便和刀馬旦一齊趕回大師的駐地,沒走一會兒,遠遠的就看見大師的房子也著火了。
刀馬旦輕聲說道:“你現在不能和人動手,我過去看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還沒走幾步,就被龐小淘一把拉住。
刀馬旦回頭看了一眼龐小淘,看到那堅定無比的眼神,恨恨的一咬牙:“那就跟緊我!”
兩個人來到大師的房間,隻有屋子劈裏啪啦的燃燒著,四下裏卻沒有一點人跡,刀馬旦一個閃身來到門前,一腳踏開屋門,裏麵卻早已人去屋空。
後麵趕來的龐小淘四下裏看了一眼:“大師暫時沒事,我們去丹閣看看。”
刀馬旦有些詫異:“房子都燒了,你怎麼知道人沒事?”
龐小淘自信滿滿的笑笑:“這裏沒有我的藥,大師跑的時候能帶上藥,說明他走的從容,畢竟這裏是他的老巢。華家最強的戰力都在丹閣,我們去了說不定能幫上忙。”
刀馬旦愕然一瞬,欣然點頭:“走!”
那些玻璃幕牆的高樓大廈被人攻入,鋼化玻璃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痕和鮮血,周圍亭台樓閣處處冒著煙,仿佛四麵八方都有人在奔逃,有人在廝殺……
他們看到一位老婦拽著一個男孩拚命的奔逃,後麵竟然追來一位穿著黑袍的家夥,玄武門的人!
就在玄武門的人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一道電光打在他的胸口,把他狠狠撞進了一堵牆上。
刀馬旦收起鞭子,望著繼續逃命的老婦和男孩,眼中滿是焦急和不解:“巴清家的機關,鬼宿的陣法,有毒的大霧,難道都失效了?”
龐小淘咬了咬嘴唇:“恐怕,是內神通外鬼,華家有內奸!”
接下來的局勢,仿佛印證了龐小淘的話,越來越多的玄武弟子突破了山穀外麵的重重機關,殺了進來。
華家不是沒有天玄者,然而這些人一身本事大多在煉藥和醫道上,麵對左手蟲,右手毒的玄武弟子,華家天玄者的反抗顯得軟弱無力……
看到華家人“慘不忍睹”的應對,刀馬旦和龐小淘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幾個華家天玄者剛剛掩護了老弱撤退,就被後麵的玄武弟子步步緊逼,終於被堵到小巷裏。
一名玄武弟子獰笑著扯開了胸口的衣襟,從胸口鑽出一條又肥又粗的蛆蟲,那條肥蛆落在地上,瞬間就變成了水桶粗的怪物。華家天玄者們打出的金針,一根不落的鑽入了蛆蟲的身體,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絲毫反應。肥蛆猛的向前一躥,如同火車一般撞了過來,把幾個華家天玄者撞的倒飛出去,吐血連連。
就在此刻,一道霹靂電弧淩空而至,纏繞在肥蛆身上,一霎時電光四射,頃刻間就把那條肥蛆打成了焦炭。
幾個玄武弟子抬著頭尋找敵人,卻悲催的看到刀馬旦已經揮動著鞭子氣勢洶洶衝到了他們的麵前,一道爆裂的雷光咆哮著打出,狠狠的劈飛了那幾名玄武弟子。有一個幸運兒沒有劈中,扭頭想跑,卻悲催的看到一塊青石磚撲滅而來……
龐小淘掂了掂手裏的磚頭:“哥當年縱橫唐人街,靠的就是這手出神入化的板磚!”
那些華家的天玄者看到刀馬旦出手不凡,想起她和龐小淘是大師帶來的後輩,立刻聚攏了過來:“求求你,幫幫我們,救救我們的家人!”
幫還是不幫?
刀馬旦和龐小淘沒有猶豫,邊打邊走,一路上救下了不少華家的族人,越來越多的人聚攏在他們兩個周圍,有老幼婦孺,更有戰力平平天玄者。
然而,黑壓壓的玄武弟子越來越多,不停有人從山穀的入口處湧入,刀馬旦和龐小淘隻能掩護著眾人邊戰邊退,一直來到了丹閣的大門前。
丹閣,華家的標誌性建築,外形像是一座巨大的丹爐,漢白玉雕砌的磚牆斑駁陳舊,已經微微泛黃。丹閣頂部被常年的丹火熏的發紅,直到此時,渺渺的煙火依舊緩緩升起。
丹火不滅,華家不倒!
“果然,這裏才是戰場的焦點……”龐小淘沉吟著環顧四周,一群布衣長衫的老者在丹閣前一字排開,大部分都有著非人境七階以上的高段修為,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玄武的黑衣人。
“護衛丹閣的華家長老,都是年輕時行走世間的華家高手,每個人都有一甲子以上的修為”
然而,一支支玄武的人馬不斷向著這裏彙聚,像是一道道漆黑的細流,最終彙聚成了黑色的河流,仿佛隨時就要吞沒這隻長衫老者組成的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