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小淘眉頭一皺,纏著絲帶的胳膊奮力一扯,竟然把絲帶那一頭的紅袍天君扯的雙腳離地,飛了過來,龐
用蜃樓絕閃過一擊,龐小淘的真身早就抽身而出,正準備殺回丹閣,突然覺得天空一暗,大白天的落下一道寒月!根本來不及多想,抽出刹那芳華揮手一擊,半空中一聲脆響。一擊而中,龐小淘已經就地十八滾躲開了大天君的偷襲,他忍著虎口崩裂的劇痛,一邊往回跑,一邊收攏著那群丹閣的長老,一群人發了瘋一樣又在玄武大陣中衝出一條血路,一直來到守衛丹閣大門的刀馬旦身邊。
剛一看到刀馬旦,龐小淘就腳跟一軟,倒在了刀馬旦懷中。陰陽法珠已經透支了他全部的力量,此刻的他軟弱的就像初生的嬰兒。
刀馬旦剛一扶住龐小淘,就被一名丹閣長老一把推進丹閣大門之內。刀馬旦還想出去,卻發現丹閣大門已經被鎖死了!
外麵那位丹閣長老一邊血戰,一邊嘶聲大吼:“走啊!保護好華家最後一點火種!”刀馬旦隻能一咬牙,背起龐小淘轉入了地道。
丹閣之外,九位天君在大天君的身邊聚攏,從容不迫的帶著黑壓壓的玄武弟子來到了丹閣大門前。
一陣慘叫之後,丹閣大門的門縫裏,透進了刺目的鮮血……
“咣當”一聲巨響,丹閣的大門終於被劉桃枝撞破,裏麵早已人去樓空。幾位天君和玉竹一起,帶著玄武十幾名核心弟子去搜刮丹藥、丹爐,剩下的玄武弟子束手站在丹閣外麵,不敢越雷池一步。
偌大的丹閣前廳,直留下大天君和劉桃枝兩人。不一會兒,李三公子來到大天君身邊,拱手回複:“地道已經被他們澆築了銅汁,玉竹也不說不出地道通往何處,要不要我找幾個俘虜拷問一下,或者直接拷問玉竹?”
“不必了。”大天君意興闌珊的環顧著丹閣:“拿下這裏,就是大功一件。我們玄武門雖然有青木部件,但是到底不能惠及諸多普通的弟子。有了丹閣,就可以不計成本的拔升很多非人境的弟子,雖然副作用極大,但是足以支撐我們橫掃整個天玄者世界。龐涓老祖雖然受困地宮,但是早晚會出來。到那時,兵如虎,將如龍,試看天玄者世界誰敢抵擋我們玄武的鋒芒!”
他低下頭,把手中半截的繡春刀扔在地上,看也不看。剛剛一擊,龐小淘亮出了刹那紅顏,輕而易舉的斬斷了大天君的繡春刀。
“為什麼……放他走?”劉桃枝沉默了半響,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大天君嫵媚的一笑:“都是千百年的老兄弟了,還要玩這種裝傻充愣的老把戲,我真是服了你。”
被大天君說破,劉桃枝憨厚的一笑,一點也不像殺人如麻的儈子手。
大天君摩挲著長袍大袖中的血滴子:“若是我用血滴子,龐小淘必然跑不掉!”
“他就是龐小淘?一定是易容了!”劉桃枝和李三公子大驚失色,卻毫不懷疑大天君的判斷,畢竟從古至今,刺探隱私情報這方麵,大天君是祖宗級的人物。
大天君眯著眼睛:“刹那紅顏,蜃樓絕,必然就是那位鬼穀子傳人了。這人隻能抓,不能殺,畢竟龐涓老祖的大業還有用到他的地方。而且,這小子不落網,對我們三兄弟來說並不是壞事。畢竟,我們是爪牙,也是鷹犬。狡兔盡走狗烹這種道理,須臾不能忘記。”
想到這裏,大天君長長歎了一口氣:“女宿和壁宿的那兩個瘋子,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龐小淘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於空間狹小的所在,躺在床鋪上,卻能感受到周圍輕輕的震顫。如果沒有猜錯,自己應該是躺在一輛房車裏。
感受到身邊熱乎乎的體溫,龐小淘一扭頭,旁邊躺著一個老頭,滿臉褶子,紅光滿麵,胡子垂到地板上。
龐小淘翻過身,閉上眼睛:“我他喵的一定是在做夢,還他喵的是噩夢……”
然後胳膊就被老頭熱乎乎的老手給抓住了。
龐小淘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想幹嘛?”
大師搭著龐小淘的脈搏,冷冷說道:“望聞問切,看看你小子還有幾天好活。”
龐小淘四下張望,終於看到前麵駕駛室的刀馬旦正在開車,心下稍定:“結果呢?”
大師搖搖頭:“和老子猜想的差不多,還能用兩次,靠著我給你配的藥,大概續命一年半載不是問題,但不是長久的辦法……”
龐小淘長長吐了一口氣,身上還是免不了疲軟無力:“華家逃出來的那些人,已經安置好了吧……”
說到這裏,大師眼神黯然:“千年世家,哪個不是狡兔三窟,隻是可惜了我那些丹閣老友……”歎息之後,大師直勾勾的盯著龐小淘的雙眼:“你不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