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二月了,白日裏的陽光都無法蓋住寒風的侵襲,尤其是夜裏,風更大。迎麵吹來的風都是刺骨寒的。

兩個月裏,我一直臥在家裏苦讀。說實話,我直接都覺得自己是個書呆子了。隻是這效果嘛……

用四個字形容已足矣,那就是慘不忍睹。雖然聽說老師是xx學校畢業的高級教授,多少多少優秀的學生是經過他們的手培育出來的。可是,隻能說他們太能催眠了,我隻要一聽他們說話,眼睛就困。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認真聽的模樣。

母親對我還是很大的成見,自然是希望快點把我嫁出去,三天兩頭的說要給我介紹人,而我,對於當年她叫人打我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對於她的介紹更是嗤之以鼻。

最後,還是把她給逼急了,直接殺到我的房間。看她的模樣,是很想把我的東西都砸了的,不過似乎由於奶奶還在家,她有些忌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臭丫頭,我安排的親事你敢不聽從?”雙手叉腰,即使穿的衣服再華麗,我也是直接把她與潑婦連在了一起。

罵人最高境界,並不是你直接罵回去。

所以,我淡淡一笑,“媽,我深刻知道孔融讓梨這個道理,也決定貫徹執行,所以,你口中的好男人就留給你自己享用吧。”

母親一急,上前就要給我一巴掌。我一直防備的注視著她的動作,見她衝過來,立即側身一轉,避開了她的巴掌。

然而這時,卻傳來母親的一陣慘叫。

“夫人,您怎麼了?”身邊傳來陳管家焦急的聲音。

母親一臉痛苦,掙紮要爬起來,似乎又因為痛苦倒在地上。看著她痛苦,我愣在原地,傻傻的,第一感覺就是擔憂。然,腳步在邁出去的時候卻止住了。隻因她突然望過來的眼神,是那麼的冷,那麼的恨。仿佛在說,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那目光,足夠把我的滿腔擔憂消化,變成遍體鱗傷!

悄然的收回擔憂,我淡淡的看著一切。

“夫人,夫人,您到底怎麼了?”陳麗珍來到她的身邊,慌亂的手似乎都不知道該往哪擺。

“膝蓋好痛…。”似乎逼出了淚。

不知是不是血緣關係作祟,見她痛苦的模樣,目光不由一晃,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擔憂。看著陳麗珍小心翼翼的幫母親翻個身,我的心更是不由緊縮。想再傾低些身看看她的情況,臉卻不預期的迎來一陣陣痛。

抬眸,正對上一雙似帶嘲諷憤恨的眼。在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巴掌又迎了過來。

啪——

這回,我被打醒了。回頭,麵對著陳麗珍的時候,已經有了防備。她似乎也看出我的防備知道再打也難成功,緊握拳頭,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轉向門外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被這個惡毒的小蹄子紮到了!”

什麼?惡毒,紮到?對上陳麗珍挑釁的目光,我突然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定好的。我房間的地板,是當初二叔幫我選定的,我心一跳,驀地想到一種可能,不過還沒細想就被我直接否定了。我覺得有些可笑,怎麼會想到是他呢,母親所掉的地方,正是地板的夾縫,那麼細,幾乎都看不到,可是偏偏就有一根針紮在那,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預測母親所掉的地方啊!

而且,我隱約的有感覺,當時母親要摔倒的時候,陳總管似乎上前了一步。

陰謀,絕對的陰謀!

不然,為什麼平時看見母親,她穿的裙子幾乎都是齊膝的,而今天卻特意穿上那種後麵特意加長的裙子!

陸續有人進來查看,一見是母親受傷,個個猶如驚弓之鳥般,趕緊呼籲著打電話叫醫生與報警。

冷眼看著這一切,我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悲哀。

心裏堵得慌,真的很想出去走走,心念,腳不知不覺已經移動了。龍軍奕擋在了我的麵前,而我也停了下來,兩人似乎在較量。我頭垂下,並沒有看清他的表情,也許他也想著我該出去走走會好些,最終側身退了一步。我見他退步,不做聲的往前走,而在聽到腳步聲後,我再次停了下來。幾次反複,直到後麵沒了聲音,我才加快了腳步。

少了空調的調溫,一出房門,我就刺骨的感覺到了夜裏的風的冰冷。不過,我卻沒有返回去那件外套。

一則,如果回去的話,想要出來就難了。

二則,我就是突然的,覺得自己不能軟弱了,寧可做冬日裏的寒梅,也不能做溫室裏的花朵。我必須證明即使是在冰寒的冬天,衣著單薄的我還是能憑借韌性活著好好的。

所以,扔掉走五步就崴一步的高跟鞋,我開始迎風而奔。也許,有人看見了,會覺得我是個瘋子,但是我現在就想做個無憂無慮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