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幕後黑手(1 / 2)

去狗旺家的路上,刑秋問老賀這個人的情況,老賀也沒瞞著。

狗旺跟我們年齡差不多,不過從小爹娘就沒了,這孩子膽子小的跟老鼠似的,後來要不是王禿子爹娘接濟,人恐怕早就餓死了。王禿子帶著他老爹老娘搬去縣裏後,狗旺還總去看他們,後來王禿子他老娘死了,出殯的時候還是狗旺摔的盆扛的幡兒,狗旺當時還給王禿子磕了個頭,說以後他們倆就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按照老賀的說法,這個叫狗旺的跟王禿子算是親兄弟,自己親兄弟慘死家中,他卻一天沒出門,這事兒有點不大對勁啊?

我把想法跟刑秋一說,刑秋沒吭聲,看那樣子是在想事,我也沒再多說什麼,跟著老賀一起往狗旺家裏去。

夜色已深,黑如濃墨。

這大晚上的連個山風都沒有,沉悶的空氣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把整個西營罩的密不透風。

等老賀帶著我和刑秋停到狗旺家門前的時,我身上已經冒了一層的汗,渾身酸軟的不行,站在旁邊喘了半天粗氣才算緩過來勁,刑秋讓我別擔心,換成別人被髒東西睡了一晚,別說是走路了,能醒過來就算祖墳冒青煙了,我還能忙活到現在,證明沒大事,況且他已經讓我泡了藥湯,這條命暫時能保住。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來他在大殿裏跟我說的那些話,站在狗旺家門口問他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找翠翠。

刑秋停下準備敲門的手,翻著眼皮看我:“這些事情不處理即便找到翠翠於事無補,你以為那天晚上你掛在棺材上給女屍遮羞的衣服,是被風吹到猞猁溝的?”

咯噔!

我心裏猛地繃緊,我差點兒把這茬兒給忘了,當時王禿子對女屍不敬的時候,我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搭在棺材上的,後來在猞猁溝見到胡月,她說那件衣服是她的,難道說……胡月有可能就是棺材裏的那具女屍?

冷汗層層的往外冒,我想問刑秋這到底怎麼回事,刑秋已經伸手敲響了狗旺家的門。

老賀完全沒聽懂我們在說什麼,也沒插話,衝著門裏頭喊了幾聲狗旺的名字,但是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動靜,老賀又趴在門縫裏往裏邊看了看,然後很是疑惑衝我們搖了搖頭,“屋裏頭燈是亮著的,應該在家啊,咋不吭聲呢?”

現在已經死了一個王禿子,我隻能先把自己的事兒放下,問老賀裏頭的人會不會沒聽見。

老賀也吃不準,又嚐試著連敲帶叫的,還是沒人吱聲。

我們仨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我讓麵露恐懼的老賀往旁邊站了站,飛起一腳直接踹到麵前的木門上。

狗旺家的這房子有年頭了,木門上的漆色早已經剝落幹淨,伸手一推就會吱吱呀呀亂響,跟個擺設差不多,我這一腳下去“咣當”一聲,門直接就被我踹開了,與此同時一聲絕望的尖叫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刑秋叫了一聲不好,二話沒說就往堂屋裏衝,我緊隨其後,身後的老賀也一邊跑一邊罵娘:“這特娘的作了哪門子的孽,王家小子,你害死個人喲你!”

我和刑秋沒管老賀,兩個人前後腳衝進了堂屋,看到縮在牆角裏瑟瑟發抖的狗旺時,我們倆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狗旺沒死,但是王禿子的死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老賀扶了好幾次才把一灘爛泥的他扶起來,而且這家夥的褲襠正往下滴著騷臭的黃色液體,他還以為敲門的是來找他索命的女屍,所以不敢吱聲,直接給嚇尿了。

昏黃的屋子裏充斥著嗆人的尿騷味,得知我們是老賀請來看事兒的之後,狗旺才慢慢冷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拿了兩把馬紮把我們請到院子裏說話。

我們也不浪費時間,把來意說了說,問狗旺那天拆廟他是不是也去了,知道不知道王禿子帶著的那些人現在在哪兒。老賀也在旁邊幫腔,問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就趕緊說,再死了人就來不及了。

沒想到狗旺聽到我們這麼說,居然“嗷”的一嗓子嚎啕大哭起來,“哥呀哥呀,你說你咋就不聽我的呢!那人我一看就不是是啥正經人,他叫你去炸廟開棺你就去啊你,你說你咋就掉進錢眼子裏出不來了呀,現在白白丟了命不說,還要害別人也沒了命,你叫我往後死了還怎麼去下麵見月嬸和王叔啊,你說你叫我咋辦啊……嗚嗚……”

狗旺抱頭痛哭,我和刑秋臉色卻難看的厲害,我凝重的拉著狗旺問他:“王禿子炸廟開棺是有人給他錢讓他去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