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仨也不客氣,該喝茶喝茶,該扯淡扯淡。
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鍾,門外忽然傳來車子呼嘯過來的動靜,但是這動靜不對,怎麼聽上去跟好幾輛車子似的?
我下意識的抬眼去看正跟我們倒茶的那小子,這小子這會兒已經把手裏的茶壺放下了,賊眉鼠眼中帶著幾分狡詐的意思正得意的看著我們,我暗叫一聲不好,門外已經有刹車聲。
“走!”我噌的一聲從假紅酸枝的椅子上站起來招呼老齊和老刑,這事兒不對,不會讓人來個甕中捉鱉吧?
老齊和老刑何許人也?
那是江裏來雨裏去的,立刻就領會了我的意思,站起來我們仨人拔腿就往外衝,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動的這會兒這鋪子二樓也來了動靜,鋪子和二樓靠一條室內梯子相連,梯子就在鋪子門口處,等我們三個人到門口時,樓上呼呼啦啦下來五六個人把我們三個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旋即就明白過來了,這是真要給我們來個內外夾攻,看來昨天老齊從這兒走之後,他們已經有所準備了。
隻是我不大明白,這麼興師動眾的是幾個意思?
老刑和老齊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我瞪了一眼老齊,“我說你辦事能不能有個準普?怎麼樣?這次又讓人陰了吧?”
老齊臉色漲紅,也上了火,指著圍過來的幾個人,“你們哪路子的?攔著爺爺想幹什麼?”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刑秋衝老齊和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對堵門的人說:“幾位,我們是來拜訪你們老板的,這就是你們老板的待客之道?”
話音剛落,門外人哈哈大笑,“言之有理,貴客登門豈能先兵後禮?”
聽這語氣說話的必然是個經常在路子上混的人,這話明顯就是鱷魚的眼淚,尼瑪的都把老子們堵上了,還貴客?這高級邏輯言論我果然是聽不懂!
堵著我們的幾個人聽到來人說話,紛紛散開,鋪子裏這才透出點光來,下意識的去看門口,門外站著三個人,因為是背著光所以看不清楚,隻能看出來這三個人個頭差異,為首的個子不高稍微發福,另外兩個站在他後麵一左一右的一個精瘦高個兒,一個中等身材是個駝背。
“你們先退下吧,不要嚇到我的貴客,嗯?”為首的一步踏進來,方才看清楚這人的長相。
怎麼說呢,這人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約麼有個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沒什麼特別,反倒不好讓人猜測他的來曆,不過這人眉眼間帶著精明銳利,應該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毫無疑問他就應該是這次“甕中捉鱉”的策劃人。
至於他後邊跟著的兩個,不用我說老齊直接就指著那駝背的罵道:“王八孫,你這是要跟爺爺我作對了?”
看來這駝背的叫王八孫的,應該就是上次和老齊策劃偷屍的其中之一,那精瘦高個兒的帶著眼鏡,應該就是老齊說的那個師爺一樣的人物了,一開口就是浙地口音,“齊先生,此話怎講啊?”
不等老齊回話,我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刑秋忽然站出來,衝為首的笑道:“徐先生,別來無恙。”
這話的意思是老刑認識來人?
我沉默不作聲,知道老刑這人辦事有準普,我衝老齊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別吭聲,看看老刑怎麼說,既然知道對方什麼來路就好辦了,就怕你稀裏糊塗的吃了癟,還不知道弄你的是什麼人。
而且雖然剛才堵門的那幾個已經退到二樓,可是剛才我瞧的真切,這幾個人身上帶的有家夥,我們幾個再怎麼牛逼說穿了也是血肉之軀,拿身體去吃子彈十死無生,何必吃這種虧,再說剛才這幾個人來的時候我明顯聽到外邊不止一輛車,搞不好外邊還有多少人埋伏,還是先忍著看看再說。
老齊立刻會意,把已經打算說出口的話咽進肚子裏,往後退了一步和我站在一起。
這鋪子本身就不大,我們六七個人塞進來就顯得格外擁擠,那被老刑稱徐先生的就坐在正中的紅木椅上,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幾個,“是刑秋啊,說起來我和你師父也算是舊相識,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繞彎子,那沉香僰字盒你們年輕人也無福消受,不如交給我?你們開個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