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本身就破舊,地方不大,一下子塞進來兩條鬼東西,再加上我和老刑,以及這個來者不善的東南亞佬,就顯得格外擁擠,打鬥起來頗多限製,弄的我心中憤火燃燒。
蝰毒降,滿口利齒和幾十條的蜈蚣足上有劇毒,包括癩蛤蟆一般布滿粘液的蛇身上也全是毒素,我臉已經被這足有一米長的鬼東西尾巴甩出一道血印子,半張臉倏然麻木沒了知覺,也顧不上這些,那鬼東西見一擊就成,頓時囂張起來,頻頻朝我逼近,張開滿是利齒的血盆大口朝兜頭就咬。
這利齒,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耀著匕首般的冷光,我心寒,躲過,再看老刑,已然和另外一跳搏鬥起來,他祭出手中符篆,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赦!”
如雷動,那符篆騰空被他甩出去,空中無火自燃“嘭”的一聲散出點點火花,直奔那鬼東西的大嘴而去,與此同時,他抱元歸一,叱喝一聲:“柳靈郎現身!”
東南亞佬此時渾身的靈識都在這兩頭蝰毒降上,捏著手訣溝通這兩隻蝰蛇降和我們纏鬥,他也不輕鬆,額頭上滲出不少汗水來,根本無暇顧及我們。
柳靈郎剛才被這死東南亞佬傷的不輕,此時已經是勉力從符牌中鑽出,一出來便看到麵前這兩坨鬼東西,柳靈郎驚訝睜大雙眼,拍拍屁股一邊往我身邊躲,一遍大罵:“夭壽啦……夭壽啦……你們兩個小鬼,為毛弄這麼兩坨屎一樣的東西給我看啊,口味真是重啊!”
這傻逼,沒看到老子已經被這東西纏鬥的渾身是傷麼?
我大罵他別光顧著吹牛逼,倒是想辦法啊,他不是自稱老人家嗎,不是自稱活在世上千年,一切妖魔鬼怪在他眼裏都是宵小之輩嗎,怎麼就知道拍屁股罵人。
說著話,我手陡然摸到褲子口袋裏的硬物,心中不由得一喜,軍刀!
虞遠臨走前曾經把他在十裏鄉用的軍刀送給了我,說是證明我們曾經並肩作戰的革命友情,當天我們都大醉,我稀裏糊塗的就把軍刀放在口袋裏,之後換了衣服也沒在意,剛才出來的時候我是特意換了衣服,慌忙間也沒摸口袋,沒想到軍刀居然就在口袋裏放著,正好派上用場!
這軍刀鋒利無比,抽出來的同時我“啪”的一聲彈開,朝著甩尾而來的蝰毒降的尾巴就劃了過去,刀刃在昏黃的燈光下閃出出一道冷光,接著“噗”一聲,這鋒利無比的刀刃頓時劃破那朝我襲過來的蝰毒降,響尾蛇般的尾巴皮開肉綻,血漿頓時噴灑出來,潑了我一臉,粘粘膩膩,腥臭無比!
那被軍刀隔掉的半截尾巴,陡然拋出,甩在一邊的牆壁上,與此同時,拔達這個東南亞佬竟然胸中鼓動,噴出一口黑血,卻未有絲毫動彈,緊閉雙目口中的咒語又急又快。
蝰毒降吃疼,體內發出一種類似於蟲鳴一般的刺耳聲,甩開和我的距離,這聲音尖銳非常,仿若刀子劃在玻璃上一般,影響人的腦電波,像是一根針刺入太陽穴一般的疼痛,柳靈郎見我一擊必中,頓時嗷嗷道:“血光之災,血光之災啊!老鬼,你這個刀子厲害的緊嘛,它的頭,它的頭,那東西藏在它的頭裏!”
所謂降頭,尤其像是蝰毒降這種活體降頭,以降頭師的靈識和怨力作為媒介溝通降物的力氣和活人搏鬥者,必有一降門,也就是降頭師和活體降之間存在聯係的命脈,一旦攻破命脈,切斷兩者間的聯係,這蝰降便立刻失去效用。
柳靈郎說的那個它,便是聯係所在。
我和老刑兩人皆知路數,我揮舞著軍刀朝那沒了尾巴的蝰降,這一刀子自然直奔頭顱,老刑則是再度祭出符篆,和另外一頭纏鬥,這蝰降雖然沒了尾巴,全憑腹部下兩排蜈蚣足支撐,速度卻也快的出奇,知道自己尾巴沒了鞭子的作用,拔達忽然睜開雙目,嘴裏念出一串古怪的咒語,接著這沒了尾巴的蝰降竟然身體弓起,嗖的一聲將自己的上半身彈起,猶如一隻準備伺機攻擊獵物的毒蛇一般。
這蝰降一米來長,立起來後竟和我差不多高,這種莫名的生物陡然站立起來,竟讓我一時心中分神,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是最龐大的基因群體,麵對一個和自己一般高的人興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麵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怪物,這種感覺另當別論!
拔達果然陰險,趁著我走神時竟然口吐咒語,驀然睜開滿是殺機的雙目,念了一個字後陡然手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