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聽說蟲痋這種東西,趕緊問王憶懷是什麼。
王憶懷說蟲痋這種東西起源於僚人,他們的巫師會孵化一些極其小的寄生蟲,然後用一些細菌和病毒來滋養,這種東西有點像是一些寵物身上的蟎蟲,卵在尚未孵化的時候碰到活物便會立刻鑽入其皮下,以皮屑和細菌為生,孵化後會往人的血肉裏鑽,以血肉為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整個人吃的隻剩下一層皮。
我聽的惡心,恨不得把自己腿上這些紅疹子全部摳掉。
聽完王憶懷的這番話,所有人都趕緊蹲下來擼起褲管子查看自己的腿,不過除了我之外好像其餘人身上並沒有,不過沒一會兒便傳來老齊的怒罵:“娘希匹,故有關二爺刮骨療傷,今有齊爺我削肉去蟲,老鬼啊,咱哥兒倆可真是同病相憐啊。”
哀嚎完老齊就走到我跟前,指著自己的腿說你看看,爺腿上也都是。
我一下就覺得奇怪,去看其他人的,發現除了我和老齊之外,其他人身上並沒有發現蟲痋卵這種東西。
“要怎麼辦才能去除?”我問王憶懷,他畢竟是體製內的人,見識也比我們多,既然知道這種東西的來曆也應當知道這種東西怎麼去除。
王憶懷歎口氣道:“其實這種東西治起來倒是也簡單,沒有孵化用藥物浸泡去了其孵化的可能也就罷了,用無風自搖草二兩,降真香二錢,返魂香半兩,石硫磺半分加硨磲水煮,早晚浸泡兩次,再用七葉一枝花和鼠藤煎水一碗每日中午喝下,連續三天即可去除,隻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不要說草藥怕是連燒水都做不到。”
我心裏盤算,其實倒不是多害怕,隻是覺得惡心罷了。
又問王憶懷這東西幾天可以在人體內孵化,王憶懷道三十六個小時便會孵化,速度非常之快,若是等這些卵在我和老齊皮下孵化,怕是大羅神仙都難救。
“還好,還有時間。”我把褲腿放下來,人在遭遇險境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精神崩潰,所以無論如何我也得讓自己的精神支撐住,況且還有方斌他們在,我在他們眼裏好歹也是高人了,總得做出些高人的風範來才行吧。
老齊更是無所謂,來個人死吊朝上,不死吊晃蕩,老天爺要是存心想把他的命留在這裏,著急也沒個卵子用。
好在這些卵子在皮下隻是覺得癢的很,別的倒是也沒什麼影響。
王憶懷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說是他自己研製的藥,可以暫時止癢,有聊勝於無。
綠色的藥膏塗在腿上,的確涼絲絲的舒服不少,等我和老齊倆人都弄完之後,便開始繼續向前走。
水流一路向下,我們一直順著堤岸走。
在盡頭處我們發現了一個下水道般的鐵網攔住了去路,在鐵網的那頭有昏黃的燈光照過來,仔細聽似乎還能聽到有人說話,隻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渾身一緊,立刻安靜下來,等待著我的決定。
說起這個我還覺得有點尷尬,不管怎麼說這個帶頭的人也不該我來做,畢竟還有王憶懷這個人在,他是上麵派下來的,直接領導這次行動,但是看王憶懷的意思似乎也是在等著我做決定,我便也不客氣了,隻想找到老刑之後快速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算了一下之前我們彙合的時候一共有十一個人,沈雪和茅鶴倫現在下落不明,就隻剩下我們九個人。
九個人裏邊方斌和另外三個小戰士手裏有槍械,而我和老齊有一把開山刀,王憶懷自然不必多說,他的本事雖然這一路上我也沒機會看到,想來能進得了體質內的人也不會差勁到哪裏去。
我眼神一一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然後找了個地方招呼大家先坐下來。
鐵網那邊的人聲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而且聽上去人數還不少,兩方碰麵必然少不了一場惡戰,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便是養足精神,然後想辦法把這個鐵網掀開。
“大家先吃點東西。”我讓所有人把背囊裏的東西都掏出來,看看還剩下些什麼,能吃的能喝的都別背著了,要不待會兒動起手來也是累贅,還不如吃進肚子裏去。
幾個小戰士背囊裏隻剩下一些水,方斌的背囊裏倒是還有一些吃的,我和老齊背囊裏還有不少能量棒和巧克力,也都拿了出來分給大家。
“葉兄弟,你怎麼就肯定那邊說話的是人?”方斌掰了半個巧克力塞進嘴裏,把另外一半給了他旁邊的一個小戰士。
我看了看那鐵絲網,沒回答方斌而是看向王憶懷,王憶懷喝了口水道:“我們來的一路沒見到你們說的那些人,卻誤入了僚人祭壇內部,怕是這鐵絲網後麵才是泣佤德建的祭壇,這種情況是最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