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片刻,便娓娓道來。
“其實我記得也不多,生前的事情等我醒來之後幾乎都沒了印象的,不過我在沉睡的時候,總是會做夢,夢到一個地方,白雪皚皚,夢到一個人,那個人是當初埋我的人,他站在雪山上,抱著沉香盒。”胡月像是回憶起了極其長久的事。
提起沉香盒,我問她:“那個盒子對你很重要?”
胡月點點頭,從我懷裏站起來,背對著我:“那個盒子裏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可是我清楚自己的使命,保護好盒子,等待時機。這個使命幾乎每天都在我腦海裏盤旋,你如若問我為什麼,我也是不知道的,這種感覺很怪異。”
我皺著眉,讓她繼續。
“就好比你一覺醒來,有人不停的在你腦海裏給你灌輸某種思想,久而久之這種思想幾乎成了你的潛意識,可是你並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是單純的目的性。”
她轉過頭來,眸子裏多出一絲的落寞。
我是理解她的感覺的,跳過這個話題問她關於僚人的事情,東方休止那老頭兒曾經懷疑過胡月是僚人後裔,可是僚人早在明朝時期經過九絲城之戰完全覆滅,難道胡月是明朝時期就葬在這裏的?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我老爹曾經跟我說的事情就不能吻合,隻是我目前還不清楚,到底我老爹說的是真相,還是東方休止說的是真相,亦或者兩個人所說的都不是。
胡月坐回我旁邊,攏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初一,你知道僚人為什麼滅亡嗎?”
這個是問題的關鍵,我便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可是曆史這個東西正如東方休止所說,都是曆來帝王撰寫的,古往今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勝者當然流傳千古遠播自己的威名,會刻意抹去自己不光彩的東西,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曆史到底存在什麼樣的真相,單單從書本,從口口相傳中,我們並沒有辦法得知。
無非是盲人摸象,所知片麵罷了。
“其實很多時候倘若找不到真相,則可用逆推之法,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羅列出來,而後經過一一推斷,是可以找出真相的。僚人並沒有消失,九絲城之戰也並非是如今流傳的那樣,僚人身材矮小,卻懂得異術。”
“僚人的術法甚至至今仍舊有流傳,而且僚人的後裔都生活在西南。至於這裏……”胡月看著前方的營子,“這裏曾經是僚人的祭壇所在,是僚人當中一支的發源地,猞猁溝的那個祭壇,便是如此。”
這麼說來,僚人的確曾經出現在這裏過,甚至是生活過一段世間。
我爸之前說,後山的火神廟是由滿人巫師所建,那這之間又有什麼聯係?
“胡月,你所知的,僚人和滿人又有怎麼樣的聯係?”當年滿人入關,成為明朝最大的隱患,也導致最終的明朝滅亡,而僚人,則隻是一個部落,我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兩者之間的聯係。
“你覺得他們的共同點?”胡月引到我。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站起來:“如果說共同點的話,就是兩邊都曾和明朝交戰。同樣都是明朝的敵人。”
“滿人和僚人的確有關,興許明朝的滅亡原因並不完全是滿人,或許僚人在中也占有重要的位置。”胡月道。
說完這些胡月便不再多言了,她的說法和東方休止不謀而合,也就是說無論是沉香僰字盒,還是泣佤德,都和僚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越發覺得,泣佤德這個組織,充滿危險,或者以後能尋找到蛛絲馬跡。
聊了沒一會兒,就見虞歌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她似乎和胡月兩個很親切,朝我們招招手,跑了過來。
虞歌和胡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我一隻很是奇怪女人之間的友誼,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可以稱為好友,簡直想不通。
“我說找不到你們兩個呢,原來在這兒浪漫呢。”虞歌抬頭閉著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隻道這地方空氣真的好,都有點不想走了。
我笑話她,不如就和老刑在這裏弄個房子住下,過一過農夫山泉有點田的日子。
“他?誰要和他住,嫌棄都來不及。”虞歌撅著嘴兒,經過這段世間的相處,我們都知道她這小妮子刀子嘴豆腐心,隻是笑,也不戳穿她。
聊了沒幾句,我讓她們倆在這裏休息,我到營子裏去看看。
怎麼這麼長世間,巡邏的那幾個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