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山神收命(1 / 2)

滿山跑的鼻子的確好使,但我卻是不信他連人血和畜生血都分的出來。

我笑道:“不得了,這人和畜生的血味道還不一樣?”

滿山跑嘿嘿笑,露出一嘴被煙熏黃的牙齒:“那是不一樣的嘛。你別看這畜生在山裏頭跑,尋思它不如人?我可告訴你哦,這畜生吃的可比人排場多咧,畜生血的腥氣重甜味也重,人血嘛,鹹味重。啷個會一樣?”

我肅然起敬,豎大拇指,趕緊掏出打火機把煙給滿山跑點上:“您是行家,抽抽抽,抽一根。”

滿山跑美滋滋的抽了口,得意的笑,說那是的。

以前剛來這裏建林場的時候,山裏頭老多東西出來作怪,他年輕氣盛就端著獵槍杆子在山裏跑,最厲害的一次一個人獵了三百來斤的野豬,見過的東西多了,也就曉得這山裏頭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

他剛才聞著這血腥味,不像是野豬的。

這山裏頭有山狼,還有熊瞎子,能把人的脖子活生生挑開的,隻有野豬,那東西有獠牙,比柴刀都鋒利,急眼了真的拿獠牙把人豁開個窟窿,這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

熊瞎子不一樣,熊瞎子就是爪子和舌頭厲害的很。

早些年有上山來的,熊瞎子一爪子下去能把人半張臉都撕爛,那舌頭上長著一層的倒刺,舌頭伸出來跟你親近一下子?那臉皮子都沒了。看那娃娃脖子讓豁開了,肯定也不能是熊瞎子幹的,除了野豬,這山裏頭沒啥能把人脖子豁開的畜生。

可是這氣味又不是野豬留下的,那會是什麼東西?

問滿山跑,他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山裏頭沒見過的東西少有,但也不是沒有,說不好是啥子東西,找到了就知道了。

五個人四條狗原地休息,我們找的是背風的地方,穿的也都厚實,雪花洋洋灑灑有越下越大的架勢,滿山跑說這雪要照這麼下下去,晚上指定回不了營子,這裏頭有早些年獵人留下來的屋子,要是找到這地方,晚上也有個取暖的地方。

我們生火,大國帶著三條狗到旁邊去溜達。

來山裏頭最不用帶的就是吃的,這片屬於深山,跑著的野物多,山跳和山雞都比較常見,枯樹墩子上有木耳,落葉層下麵就能刨出來菌。

過了不過個把小時,大國手裏拎著兩隻兔子跑了回來,後麵跟著三條獵犬。

我們出來的時候沒帶鍋子,隻能烤著吃,滿山跑和我爹倆人過去三兩下把一隻兔子剝了皮,裏邊的內髒摳出來扔給三隻獵犬,這三隻狗也是極厲害,不搶食,誰的誰吃,饞的小狗崽不願意,也要上去搶。

我爸把肝摳出來,扔給小狗崽:“搶啥,你吃這個。”

小狗崽聰明的很,也不搶了,過來叼著地上的肝髒一口一口的吞。

落葉層上已經落了不少雪沫子,滿山跑抓過去一把在兔子身上搓了搓,這就算是洗好了,拿樹幹子插住架在火上烤。

大國手裏還有一隻,這隻肥的很,我接過來摸了摸肚子,轉手扔到地上放了:“有崽子了。”

滿山跑一邊烤兔子,一邊笑:“座山吃山,這玩意兒有了崽,就不能殺。得留著,明年還能再吃。我說初一,你娃娃去城裏的時間長,可是這個道理?”

我笑道:“城裏人不懂這個。”

大國說這咋能不懂,吃完了下回吃啥?

我沒吭聲,大國把弄來的幾大捧蘑菇摘了摘,又抓起一把雪搓了搓塞進兔子的腔子裏,大家坐了下來。

來的時候那邊營子裏的倆人也帶了吃的,因為姓張,我爸也叫他們張大和張二,我也就這麼喊了。

張大掏出點些家裏烙的烙餅子,又從懷裏掏出兩瓶酒。

這酒都是自己家裏釀的,純正的糧食酒,度數也不低,我們這兒把這種酒叫悶到驢,後勁兒大的能把驢悶倒,更不要說是人了。

但是在山裏跑,少不得要喝兩口酒,一來是驅寒,二來是壯膽。

兔子上火沒一會兒,濃濃的肉香彌散開來,張老大給大家各自分了烙餅,滿山跑拎著獵刀把兔子頭割下來,扔給幾隻狗,我們這邊拿著烙餅卷肉,放上幾個菌子,那味道吃著這輩子都不想別的。

再就上兩口烈酒,吃完喝完渾身都是暖烘烘的。

吃完休息了一會兒,把火苗子撲滅,大家收拾了一下繼續往前深入。

雪片子越下越大,到了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兩米開外的情況已經看不清楚了,血跡也越加稀稀拉拉的,走上好一段路才能看到。

這就麻煩不少,得專業人士找。

我爸抬頭看了看雪天:“仔細著腳底下的印,這裏頭就是深山了,十年八年的也沒人進來過,落葉層賊厚,有東西走過去肯定能留下印。順著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