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算滿山跑沒害到人,聽我爸說他被那東西附身的時候對著我來了一槍,這小老頭兒立刻跑過來煞有其事的拍拍我的肩膀說,這次是我太大意,對不起了初一娃,以後有啥事招呼一聲,老頭兒我欠你一條命。
我擺擺手說言重了,沒事兒。
站起來之後我提議先去找大國,這小子在林子亂竄萬一出事就了不得了,也別幫找那個什麼害人的畜生了,趕緊把大國找過來,不行晚上咱們就打道回府。
鄉裏鄉親的幫忙沒啥,可是要豁出幾條人命幫忙,那就不劃算了。
滿山跑連連點頭說中,這片山坳子他也不熟悉,沒往這麼深的地方來過,不知道這裏頭的情形,以防萬一還是早點回去,大不了回去後跟幾個營子商量商量,晚上白天的都選出幾個人巡邏,估計也不能出啥事。
我爸說那也行,先找人吧。
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剛才我爸蹲的那個地方,也就是大國剛才蹲的那個地方離我們直線就是十來米的事,可是等我們仨返回去找那地方的時候,發現過不去。
準確來說,我們不知道怎麼走才能到那個地方。
這個林子裏的樹都是高聳入雲的鬆柏,樹和樹之間的縫隙一個人都擠不過來,必須得按照兩個樹之間的路走,那問題就出現了。
我們麵前出現了三個分叉口,眼看就距離大國剛才呆的地方有兩三米,怎麼也過不去。
我爸也急眼了,罵了一句娘希匹的,還不相信過不去了。說完就要往樹縫裏硬著鑽過去,我們本來穿的就厚實,莫說是現在大冬天穿著棉襖,就算是夏天光膀子也未必走的過去。
沒辦法,又退了回來。
我腦子也亂,來的時候就發覺這樹木排列的方式有點奇怪,也沒想著做個標記啥的,現在可好了,找不找得到大國不說,我爸我們仨都困死在了這裏。
滿山跑不死心,這小老頭兒固執的很,說讓我和我爸等著,他先走走試試,興許能找出條路也說不定。
我道,你別費心思了。來了六個人現在就剩咱們三個,再走丟一個都不知道先去找誰了。
滿山跑對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訕訕的坐下來抽根煙說那總不能困死在這個地方吧?也得想辦法出去,來的時候都沒想到能遇到這種事,所以身上帶的幹糧啥的都不夠,要是到早上還出不去,那就得餓死在這兒。
這林子雖然錯綜複雜,可是有一點好處,雪沫子吹不進來多少,也擋風。
我說,別費勁了,晚上我們仨就在這裏縮一夜,等天亮了之後有光亮,光線比現在強不少,到時候能看清路,興許好出去。
這次我爸和滿山跑都沒意見,各自找了個相對幹燥的地方坐下來。
我們頭頂是落葉鬆,這個季節地麵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鬆針,鬆針能保暖,坐下來蜷縮著也不覺得冷。
就這麼靠著靠著沒多久,我們仨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後半夜風越來越大,卷著外邊的雪沫子往人臉上打。這雪沫子在臉上融化了滴答滴答的全滴進衣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