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有喜的這個消息還沒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平郡王府,平郡王得了消息之後更是急匆匆的趕了回來,臉上更是滿滿的笑意。
這要是說不高興那恐怕是假的,平郡王心裏頭也是盼著蔣氏早些給他生下來一個大胖孫子,所以平日裏頭對平郡王妃善待李素雪的用意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偏偏眼下就出了莊離和蔣氏的這檔子敗壞門風的事情,平郡王雖說是得了孫子歡喜得不得了,可不代表就能把這件事給遮掩了過去,當晚就把莊離叫到了祖宗祠堂那裏動了家法,那動靜攪得府裏頭都是能知曉到的。蔣氏心裏頭雖說是怨著莊離,可到底都是她的夫君,忍不住又披了大氅,趕過去跪地給莊離求了份情,再加上平郡王妃淚眼婆娑的苦求著,這才放過了莊離。
林長歌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被明香伺候著歇下了,聽著明香從別人那打探來的消息,她攪著手中的燕窩也隻是抿唇笑笑,並不說話。
平郡王之所以選擇這大半夜的動家法,無非就是為著一句“家醜不可外揚”,林長歌也清楚,故所以也沒有起了身去祠堂。
明香一邊替她梳發,一邊道:“小姐,你說少王爺怎的可能看上素雪姑娘,素雪姑娘雖說生的好看,可哪有少王妃漂亮,連奴婢看了都覺著喜歡得緊,怎的少王爺還不喜歡?”
林長歌聽著她的話,禁不住啞然失笑,“你到底都是年紀小了些,哪裏懂得這些,少王妃說到底都是武家出身,性子上雖說隨和但到底都帶著一股強勢,素雪姑娘生的固然比不上少王妃,可到底人家卻是小鳥依人的緊。”
“難怪我爹爹會喜歡二娘多點,我二娘整日裏就會哭哭啼啼的,在我娘麵前就慣會指手畫腳的,在我爹爹麵前就跟變了個人似地,她們這樣子卻是不累的麼?”明香噘著嘴,恨恨的道:“也是可恨,慣會的裝模作樣,難道少王爺他們就看不出來麼?”
看不看得出來誰知曉,有人蠢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蠢。
林長歌的眸中閃過一絲譏諷,所謂的裝模作樣無非就是看那一張臉,蔣氏能贏就贏在莊離對她心意深厚,而她上輩子輸也就輸在了那一張臉上,到底她都不如顧沉魚那傾國傾城的樣貌,就算是能看出來又如何,到底都比不過那美人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
男人啊!說到底不過隻是虛榮心頗重,女人對他們來說無非就是一件衣裳,這衣裳自然也是要換上最漂亮的,換上了漂亮的衣裳,自然會把自己窮苦時期所著的粗布麻衣給焚燒殆盡,包括著他窮苦時期所受盡的屈辱。
比如她和顧沉魚。
林長歌喝了一口勺中的燕窩,眸光卻是冷淡,“你自是以為他們看不出來,實際上他們有的心裏頭卻是跟個明鏡兒似的,這樣的美嬌娘投懷送抱,更是對他千依百順。又或者你麵前有兩匹馬,一匹是可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可性子急躁,不願向你低頭,另一匹雖說談不上日行千裏,可卻是一匹漂亮的駿馬,而且性子溫和,願意聽你訓斥,若是你,你會選擇哪個?”
“奴婢當然會選擇駿馬。”明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算那汗血寶馬能日行千裏,可萬一傷了人的性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