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雖說潑皮刁鑽,可這李府的辦事效率確實不低,剛回了府的第二天下午,就將聘禮給抬進了平郡王府的大門,全部用的都是正妻才該有的儀仗,隻是聽著那人口頭的話,卻像是當天要同時再娶一房小妾過門。
這消息傳到了李素雪的耳朵裏的時候,又將那客院裏頭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稀碎,蔣氏本來還在“調養”身體,一聽這消息,就立刻去了一趟客院裏頭,笑眯眯的跟著李素雪又把這房裏頭砸碎的東西算了一下銀兩。
這下可好,就算平郡王妃出麵給李素雪添置的嫁妝全部賠出來,都不夠還欠蔣氏的那些銀兩,更別說還上這些入了賬目的東西。
李素雪現在可以說是負債累累,而李府送來的那些東西,都是麵上看著過得去的,並不是什麼特別昂貴的。
聘禮下得急,嫁的也急,平城裏頭的都拿這件事兒看笑話呢,但卻不知道是誰私底下將李素雪的那檔子事給傳了出去,成了茶餘飯後的笑點,不少人都痛罵這李素雪是白眼狼,枉費這平郡王府待她不薄,卻是想要魚目混珠,瞞天過海的算計人家。
李素雪的名聲這下可以說是徹底的給敗壞了,而李家也是怕丟人,剛下了聘禮的第三天就吹著嗩呐敲著鑼的來接這李素雪過門,不少人都來看熱鬧。
蔣氏更是忙得裏外跑,根本無暇分心,就算李素雪之前再怎麼樣,可平郡王府始終都得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至少不能落了人家的口舌不是?
這邊沒出事,卻沒代表李素雪那邊沒出事。
花轎剛到了門口,客院那邊就傳來了李素雪上吊自殺未遂的消息,蔣氏忙著脫不開身,平郡王妃和平郡老王妃都不願意再去見她,林長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帶著莊秦順道就去走了一趟。
莊秦那個潑皮一聽說李素雪在鬧上吊,二話不說就要跟著來看熱鬧,還怪林長歌之前為什麼沒叫他來看戲,興致勃勃的跟在她的身後。
剛到了客院裏頭,林長歌就瞧見容洛所住的那間屋子房門緊閉,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了旁邊那位的麻煩才在屋裏待著。
還沒進屋,就聽到裏頭傳來李素雪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都給我滾!要嫁你們嫁去!我不嫁!”
這一歇斯底裏的吼聲令得整個客院都聽得一清二楚,林長歌卻是沒想到這李素雪剛小產完竟然還能這樣中氣十足的跟人嚷嚷,這身子骨隻怕是比蔣氏還要來的結實。
“嘖,還這麼能鬧。”莊秦忍不住“嘖嘖”了兩聲,“這身子骨行啊,幹脆去學武算了,還真沒見過哪個小產完了之後跟她一樣還能生龍活虎的。”
“你就打算在門外頭待著,不進去?”林長歌瞥了莊秦一眼,她自然知道莊秦過來可不僅僅隻是來看熱鬧的,更主要的是為了看對門那位“容姑娘”的。
莊秦幹笑著撓撓頭,“我……我就不進去了,這鬧的我可壓不住……”
袁媽媽一見林長歌來了,立刻迎了上來,蹙眉道:“表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瞧瞧,聽說袁媽媽這遇到了麻煩?有人不願意安安穩穩的出嫁,尋死覓活的想要退婚。”林長歌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可以讓裏屋的人聽清楚。
李素雪不顧丫鬟們的阻攔,從裏屋裏跑出來,指著她罵道:“林長歌你個小賤人!你竟然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