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娘指望著林長歌說幾句公道話來教訓教訓柳姨娘的,她可沒看出來這四小姐有什麼好稀罕的,不得老爺喜歡也不得老夫人喜歡,就算臉毀了又能怎麼樣,將來不還是一樣隨便找個人家嫁了。
可她的糕點可不一樣,那可是老爺專程叫人去品香樓裏給她請人回來做的,如今柳姨娘一下全給她打翻到了地上,她能不心疼?!
換句話來說,你也不過就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姨娘!她肚子裏懷著的那可是鎮國公府上上下下都得喊聲少爺的寶貝!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擺譜!又有什麼資格在她麵前鬧!包括林長歌在她的眼裏那都是嫁出去的水!哪裏比得上她肚裏的這塊肉金貴!
“要緊的是先給四妹妹找個大夫來看看,我這丫鬟隨身也帶著香膏,先給四妹妹擦一點,若是臉上留了疤的話,就算是雲姨娘也不好向爹爹交代。”林長歌一早就掐準了雲姨娘的心思,她可容不得別人把她來當槍使,更何況林允之的臉若是毀了,對她是百害而無一利。
花舒得了話之後,立刻從自己的袖裏掏出了一盒香膏,正想要替林允之擦上的時候,柳姨娘突然擋住,警惕的看了林長歌一眼。
若是放在往日,林長歌必定會冷眼讓花舒收回,可現在不同,再過兩月她就即將及笄,到時候容洛必定會按照之前所言前來下聘,林允之是她留在這府裏頭的後招,她務必要在鎮國公府裏頭留下一個自己的眼線。
林長歌抬手示意花舒將香膏遞過來,自己親自抹了一點在燙傷的手背上,“柳姨娘不必擔心,這香膏是平日裏頭我帶在身上的東西,四妹妹臉上和脖子上被燙傷的地方再不塗的話,隻怕真的會留下了疤,想必這也是柳姨娘最不願意見到的。”
柳姨娘眼裏頭的警惕有些鬆動,林允之雖說被脖頸上的燙傷疼得直咬牙,可卻還聽得清林長歌的話,她看著石桌上的香膏,似是咬了咬牙,道:“姨娘,既然是大姐姐的好意,那就收下了吧,姨娘先替我擦些軟膏,擦完藥咱們就回院裏去換套衣服,等著大夫過來瞧瞧。”
林允之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將林長歌的那盒香膏說成了軟膏,與藥字既然不搭邊的話,那再找大夫過來瞧瞧也並不算失禮。
她這是怕惹得林長歌不高興,可也是擔心自己的脖頸和臉上真的會留下了疤痕,女子向來最在意的就是麵容,若是真丟下了疤痕,她恐怕得恨死了這個雲姨娘。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大小姐何必又這麼好心。”雲姨娘之前被柳姨娘砸了自己的糕點弄得下不來台,現在瞧準了說話的時候就立刻插了上去,尖酸的語氣聽得柳姨娘極為惱怒。
柳姨娘咬牙道:“雲姨娘還是顧好了自己的肚子,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的話,那可就讓老爺和老夫人的希望落空了!”
雲姨娘立刻扶著肚子站起來了,瞪著杏目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拿了幾天管家的鑰匙就真當自己是管家的人不成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自己沒本事生不出兒子就在這咒別人肚裏頭的孩子!柳姨娘你這心可真夠狠的!”
“雲姨娘聽著的是什麼意思,那我就是什麼意思!四姐兒怎麼樣都是府裏頭的小姐,可容不得你這麼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