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才去過蕭府兩次而已,這次可真是為了表示祝賀嘛......”梁沁雪小聲說道。
兩次都沒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她當然要多跑幾次,跟春花還有其他幾位姐姐多打聽打聽呀。
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天晚上偶然遇到的人,就是蕭無笛。
梁沁雪努力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回想著那天蕭無笛的穿著打扮,回來後一直在猜想,蕭無笛應該是女扮男裝混在丞相府裏打雜的。
不然,她兩次親自探訪丞相府,接觸的都是內眷,卻沒有在府中女眷和奴婢中有任何發現。
她想著,今天借著祝賀,再次去丞相府一趟,看能不能接觸一下外院的小廝或者車夫,打聽更多的一些情況。
“兩次還不夠多麼?這才多久?你又要去......”
梁夫人點著她的額頭,嗔怪道:“你看看京城有哪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如你這般,天天往外跑的?也就是你爹縱著你,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娘?!”
“沒有啦,娘......”梁沁雪抱著梁夫人的手臂,輕輕搖晃,撒嬌道:“女兒知道爹和娘對女兒一向嬌寵,女兒這段時間跟蕭府的女眷走得近,也是為了爹爹好呀。
坊間曾傳言爹爹和蕭大人不和,若是女兒能多走動走動,與蕭大人府上女眷和睦相處,這傳言自然不攻自破啊。”
“你懂什麼,你爹和蕭大人同朝為官,又都是丞相,一個資曆老,處事圓融,一個年紀輕,深得寵信,皇上為了分權,才讓丞相一職由兩人監理。
表麵上,皇上讓兩位丞相相互幫襯,共同協力朝政。
可實際上,坊間傳言兩個丞相水火不容,相處不和,這才是皇帝真正願意看到的事情。
兩府之間,根本就不需要人從中調解。
就算有這個必要,你爹還是左相,不需要你一個女兒家的這般主動示好。”梁夫人語重心長說道。
“可是,娘,你之前也沒有反對女兒與春花姐姐走得近一些啊,怎麼現在......”梁沁雪不能理解。
“娘嬌寵你,是因為你一向都能自律,分寸把握的極好,這次,你可是有些過分了。”
梁夫人一臉嚴肅,就是不肯鬆口,飲一口茶,又自言自語道:“自從上次宮宴之後,你的行為就變得奇怪起來,肯定是有事情瞞著娘。”
“娘......”梁沁雪峨眉微蹙,欲言又止。
她跟在梁夫人身邊,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換手,又遞給她一個淨手的帕子,盡心盡力伺候,動作熟練又溫柔周到。
梁夫人接過帕子,輕輕擦拭嘴角和手指,淡淡說道:“好了,娘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因,你告訴娘,這麼急著去右丞相府,這麼上趕著跟他府裏的女眷套近乎,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梁夫人滿目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嬌柔女子,白白淨淨的小臉,溫柔美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重要的是性子好,她是越看越喜愛。
她雖然有兩個兒子,卻膝下無女。
兒子們大了,都成家立業,在外地任職當官,無法近前盡孝。
可是,七年前,她跟老伴上京赴任的途中,老天送給他們一個美若天仙的閨女,承歡膝下,讓他們兩個老人心裏感激又欣慰。
七年相伴,梁沁雪溫柔大方,知書達理,惹人心疼。
他們對梁沁雪自然也是當親生閨女一樣養著,疼著。
就連她的終身大事,也都是順著她的心意,一拖再拖,拖成了老姑娘。
若她不是有個左丞相當爹,以她現在二十四歲的高齡還未曾嫁人,這京城大街小巷,恐怕早就謠言滿天飛了呢。
“沒有啊。”
梁沁雪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又挽著梁夫人的手臂撒嬌道:“娘,你是知道女兒的為人,自然是為了爹爹著想才會這麼殷勤,哪能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啊。”
“嗯——!我看未必。”梁夫人高高的揚起眉毛,笑看她道:“哎呀,不是娘說你,是不是看上蕭大人了?”
“哪有!”梁沁雪驚愣一下,輕呼一聲,反駁。
可她臉上的紅暈變得像是火燒了一般,緋色一片。
“還掩飾......當著娘的麵,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梁夫人握著她的手,輕輕拍打手背,笑道:“上次,娘就看出你的一些小心思,忍著沒說,隻是在你爹麵前試探一二。”
“真沒有啦!娘......”梁沁雪不好意思的走開一下,側著身子,避開梁夫人灼灼的目光,心裏卻是苦笑,著急。
沒想到她的動作,會引來爹娘這麼大的誤會。
可是,她現在這個反應,看在梁夫人眼裏,又是另外一番理解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雪兒啊,娘一直不問你之前的身世,你也不說,我們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