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的長相雖然秀氣,但也不像女子那樣柔美。
她的手指蔥白纖細,也不能就這一點,說她是個女人,一般的羸弱書生,也有手指長得好看秀麗的。
(因為蕭盛就是蕭無笛,大家都知道的是女扮男裝,所以,我在用第三人稱的時候,都用的是“她”,而不是“他”。每個人的視角不同,若是造成混亂,也希望大家理解。)
還有,宮裏那些幹粗活的宮女、麽麽的手,也有粗壯如同男人一般的,難道就說那些宮女麽麽是個男人?
同理,光看手指,是無法辯認男女的。
再者,蕭盛的胸口......平的。
就算官袍穿在她身上有點大,但能看出那個位置是空蕩蕩的,一片坦途,沒有溝壑。
他跟蕭盛兩人宮裏宮外相處,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平時看蕭盛的舉止,哪有半點女子的優美與柔和。
有些時候,蕭盛甚至比之男人更為粗獷豪闊,做起事情來,更是如此,出手果決幹脆,在她身上並沒有出現一般女子的羞怯與嬌柔。
就連一起如廁,這種事情他們都幹過,他不應該懷疑蕭盛是個女人的。
理論上講,不應該。
可一想到昨天晚上......
笛子沒了——無笛。
最愛的琉璃盞,煮梅花水——讓他想起器皿,讓他想到一個“盛”字。
難道,是慕雲珊這邊出了問題?
皇曦澈決定,暫且放一放。
今天已經試探過了,雖然效果甚微,但這件事,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能逼得太緊,以免打草驚蛇。
而且,他也在思考,若是真的查到蕭無笛在哪裏,他該如何安置心心念念許久之人。
就算是要安置在後宮,那得有合適的理由,也需要蕭無笛願意與配合才行。
如此一想,皇曦澈便放下笛子。
蕭盛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小動作,麵上神情自若,心裏卻更緊張起來,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接下來,兩人把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昨天後半夜,電閃雷鳴,瓢潑大雨,為燥熱的秋日及時的送來一些涼爽與舒爽。
早上的時候,天空放晴了一會兒。
這時,涼亭外,小雨淅淅瀝瀝,突然又下了起來。
柔和的風,沁涼的雨,讓身臨其境的人不由發自內心的讚一句:天涼好個秋。
因著下雨,午膳喝了一些酒,索性就不著急著離開。
皇曦澈命人將膳食換了茶盞,讓蕭盛陪著喝了一會兒茶,醒醒酒。
之後,才鬆口,讓蕭盛離開。
兩人走出涼亭的時候,四周守候的內侍公公立即撐了雨傘,湊上來。
蕭盛沒看到孫思全,問起來,一個替她撐傘的小公公回道:孫總管昨日夜裏染了風寒,要休息幾天。
蕭盛裝作一概不知,心裏卻跟明鏡兒似得:一早就有人告知她,說孫公公昨夜在行宮的時候,被一個長得漂亮至極的男人打暈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秋長情幹的好事。
太上皇一直在靜養,秋長情貿然出現,皇帝肯定會親自帶人趕過去。
隻不過,看皇上今天跟沒事兒的人一樣,連半句關於秋長情的事情都沒有提,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情。